第29章 给他沐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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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呢?”陈展嘴角挑起抹讽刺的笑,骂道:“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啊!”

他在山上待了两天两夜,捉了四只鸡兔八只兔子,给了追云一只兔子做奖赏,再留下鸡兔各一只自己吃,剩下的明日拿去卖。

两日不见,李朔月又瘦了一圈,原本就瘦削的脸此刻更是巴掌大,脸颊深深凹陷,面色发青,宛如一具即将入土的尸体。

陈展没探到鼻息,他揭开被子俯身趴在李朔月胸口听,竟还能听见微弱的跳动。

恶人就是命硬,这样都没死透。

陈展冷眼睨着李朔月,手掐住他的脖子却没用力,重病之人,他不屑动手。

屋子又酸又腥,陈展皱着眉头将被褥彻底掀开,一下子心情差到极点。

这味道就是从李朔月身上发出来的。

他把人塞进被子就没管过,后面又去了山上,满打满算已经三天了,李朔月身体里夹着那两样东西,大夏天又闷出一身汗,不臭不酸才怪。

人还活着,说明他命不该绝。陈展充满恶意地想,到底花了二十五两,只玩过一回,这要是死了,他可赔大了。

不洗干净,夜里睡在身边也恶心,陈展当真后悔,简直自己害自己。

勉强说服自己,陈展挑了两担水,找了幼时沐浴的木盆将人放进去,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人一放进去立马就变得浑浊。

家里没有其他人,陈展只好硬着头皮上手,拿着野藻珠从头到尾搓了一遍,一张脸拉得老长。

费了一番工夫才把东西掏出来,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那夜到底有多疯,竟然荤素不忌,什么都往里弄。

清理后,微妙圆润的肚皮便失去了弧度,软趴趴的肚皮立马凹陷,这一把骨头,卖肉都卖不了几斤。

干巴巴的身体,抱起来都硌得慌,陈展望着昏睡的李朔月陷入沉思,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折腾得起来?

追云吃完兔子就来捣蛋,硕大的狼脑袋就往桶里钻,闹得陈展一身水。

“去!自己去玩。”陈展冷脸呵斥灰狼,灰狼夹着尾巴呜咽几声,当着陈展的面又叼了只兔子,大摇大摆跑了。

陈展又气又笑,这狼崽子,没心没肺,等会儿回来再训它。

来来回回洗了五遍,水才彻底清了。陈展气喘吁吁,出了满头的汗,在山上打猎都没这么累。

炕上的被褥也都被浊液弄脏了,只好重新换成旧被褥,虽然有潮味,但胜在干净。

一不留神,天都黑了,五脏庙耍起了脾气,咕咕咕咕叫个不停。

是时候进灶房做晚食,陈展烧水撒了两把米,熬成稀粥,今天实在是累,没工夫做些精细的,凑合着吃点就成。

稀饭李朔月也能喝,陈展将人从被子里薅出来,掐着下巴灌进去小半碗,没给多喂,喂多了还得解手,这不是给自己找活?

临睡前,陈展自己简单洗了一遭,在林子里跑了两日,又出汗又沾灰,浑身难受。

他没给追云留门,这狼崽子机灵着呢,偷了兔子去孝敬那两家子,晚上肯定吃得肚子溜圆,回不回来还不一定。

不知道李朔月什么时候醒,要是一直不醒,八成还得看郎中。

想到这,陈展又有些不快,看什么大夫,让他自生自灭算了。他扯了扯嘴皮子,闭眼睡了。

再次睁眼,视野里依旧黑漆漆,李朔月他害怕极了,咬住嘴唇流眼泪,发出极小声的呜咽声。

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可能这次他真的死了,一眨眼就到了地府。

李朔月迷迷瞪瞪,神志不清醒,他是被陈展弄死的,死得这么不体面,说不定连座坟都没有。

他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辈子任人奴役,受苦受难。

他真恨他娘,为什么死的时候没把他带走,让他一个人活着,给李家当牛做马,还不如不要生他。

李朔月愈发难过,哭得一抽一抽的。

陈展一向浅眠,李朔月刚哭他就醒了,憋了一肚子火气,哭坟呢这是?

“大半夜鬼哭什么?再哭我把你扔出去喂狼。”

“呜……”

李朔月害怕被扔去喂狼,想到被狼吃掉腿和手就止不住发抖,紧咬嘴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地府的鬼差怎么如此凶恶,人死了,便是连哭都让哭吗?

身侧渐渐没了动静,陈展转过头看,原来李朔月又睡了,这黑心肝的哥儿,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半夜折腾人,自己睡得倒是香,害得他睡意全无。

陈展起了坏心思,掐住李朔月的脖子故意折腾他,听见小哥儿粗重微弱的喘息,又霎时撒了手,病恹恹的人没意思极了。

“冯阿叔,怎么不见小嬷?”孙木芽怀里抱着两双布鞋,摇头晃脑左看右看,灰狼跟在他身后摇尾巴,乐颠颠一蹦一跳。

“兰姐儿今天早晨发热,小嬷在家里照看。”冯冬青提着瓦罐,牵住木哥儿的手一瘸一拐往后山陈展家走,兰姐儿发热吹不得风,这送鸡汤只得他去送。

出门前他夫郎还一脸担忧,冯冬青叹了口气,他天生是个一腿长一腿短的跛子,走路都习惯了,况且瓦罐又封着,走一小段路,不至于全洒出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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