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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毅近日来接了一个活。
已经很久没有人找他砍柴了,记得上次给人砍柴是在半年前。
找他砍柴的对象是李寡妇。
这位李寡妇的相公原先是村里的木匠李恒三,去年突发劳疾去世的,也没有给她留下个一儿半女。
村里人都说,这李寡妇没两年定要改嫁人的,看她那一脸风尘的骚样儿。
话是难听的些但也不是没有根据。
这位李寡妇今年二十二出头,那长相跟狐狸精似的勾人。
据说她原先是城里那些风月场地的舞娘,各路达官贵人都给她砸钱撒花,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可以媚死人了。
两年前
李恒三出城去帮人做桌椅,路上就听说茗楼的合欢姑娘今日出台跳舞表演了。他觉得难得出城一次就顺便凑凑热闹吧。
当晚,慕名而来了不少人在茗楼下见伊人,李恒三也是拼了命了挤进去才能见着。其实不过是一眼,他的魂都被那位叫合欢姑娘给勾走了。直到舞步结束,人都散了,他还在魂不守舍,久久没有回神。
当天晚上,他就赶回村里了。
回去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过,那抹妖娆的身姿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在无数次肖想她。
终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为了她又去了茗楼。他花了银子,租了一个雅间,指名要合欢姑娘做陪。
合欢姑娘和所有人想的那样,是一个可以媚出水的人,没几下就让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俯首称臣。
几次下来李恒三决定了,他要把合欢姑娘娶回家,让她变成他一个人的。他父母死的早,给他留下了大片的土地,他咬咬牙,把家里所有的土地都变卖了去把她赎身了。
合欢说不感动是假的,喜欢她的男人很多,愿意为她砸金子的也不少,但长相厮守的话也只是在床上说的好听,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一样。
他说,我想把你娶回村里。
顺理成章的,她和他来到了村里。
起初日子过的还不错,平平淡淡的。可是渐渐的,合欢会怀念起从前被捧在云端的滋味,她会怀念那些挥金如土的日子。现如今她要做那些妇道人家做的事情,洗衣做饭,外出做农活,还要面对那些长舌妇搅她舌根,想想这样的日子就难受。
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没有必要变化啊,何必让自己委屈。
李恒三发现她的转变了,她总是时不时的对别的男人抛媚眼,骨子里都在撩骚,整个人都在卖弄风情。他很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每每到夜里使劲折腾她,拿着鞭子使劲的往她身上抽,有时候他在想干脆把她那张脸毁得了,可是他又不舍。
合欢被折磨的受不住了,她心生了一个歹念。她悄悄的去外面和药铺子要了断肠草,每日都在他吃的饭里加上一点。
日积月累的,李恒三就死了。
她说他是劳疾而死的,所有人都相信了,没有人怀疑她。是了,谁会怀疑一个妻子会这样谋杀亲夫呢!
这个事情,天衣无缝,
她没有为这件事情后悔过,现在她的日子过的比从前舒坦多了。随随便便的,村里的男人就会围着她晃悠。这些男人,一个个的背地里说她浪,那个不是陪她一起浪的呢!
她不会砍柴,家里的柴又被烧完了。最近和她勾搭上的男人给了又多给了她一笔银子,教她雇村里头的樵夫给她砍柴。
第一次见到那樵夫是她亲自上门要求砍柴的时候,开门的是他。
见他迎面而来,她的第一评价是,这男人一定够味儿。
她向他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哥哥是咱们村里的樵夫吧!”
她的那声‘哥哥’把人叫的酥软。
尹毅说:“对。何事?”
男人的表现有些冷淡,合欢有些微愣。只是一瞬,她就把情绪收了。她魅笑道,“我想让你帮我砍些柴,送到家里头,我付你银子可好?”
砍柴本来就是他的活,他点头说:“好,明天。”
合欢欲要说些什么,就听屋子里传来了一个轻脆的女声:“尹毅!你快点进来看我写的对不对!”
这几日,尹毅一直在教年阿秀写他的名字,她总是不过三分钟热度,就开始在纸上画画了。
他看也没看合欢一眼,就关门走进屋里了。
合欢在门外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有些不悦。她极少这样被忽视,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罢了,她识人过多,男人都是一样的,骨子里都有欲望,撩一撩就出来了。
第二天近午时,合欢家门口
尹毅挑着两大捆柴火在肩上。
年阿秀在一旁吃着他做的糖葫芦,她在门外喊道,“李寡妇━━ 快开门啊!”
“……”
尹毅说:“这样不礼貌。”
“哦,那我唤她什么?”
“不用唤。”
“哦。”
她顿了顿,喊道,“不用唤━━ 快开门啊!”
……
合欢慢悠悠的从屋子里出来。
她看见年阿秀笑了笑。
她打听过了,那个樵夫叫做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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