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挑了个远离他的位置躺下。心中明白,两人的怨,不想结也已经结下了。她除了时刻提醒自己小心他,也不能做什么别的。
在篝火被熄灭时,女乞像是无意,走到墙角边,与赵楠睡在一起。待众人都睡着后,女乞翻身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的主意虽好,但变数太大,那公冶氏的十四子,你又不与他相识,怎知道他会如何行事?”
“他施粥,自然是求善名。我们所行之事,对他大大有益。他若不是傻子,必然会如我所料,其他书友正在看:。”赵楠看了她一眼,不懂她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来。
女乞咬牙,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不成……我们身边这些人……是果真敢食人肉的……他们……是吃过的……”
赵楠听到‘食人’这几个字,哪怕心中早有准备,还是不由得身上一凉。只要一想到那是何等情景,她全身不由得微微颤抖。沉默片刻,才说:“不会有事。此事并无变数。”
她心中其实并不笃定,但,此时哪还有别的路,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贵人高高在上,你不过一介小乞,他们的行事,又怎么会事事如你所想?…你年纪小………”女乞本想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但想到她之前的行事说话,却有些迟疑,终于还是把后半句吞下去,低声只道“你未必是仍然疑心我要害你所以嘴硬?我此时劝你,只因为你明明有把柄,并无害我胁迫我的心,我才也不害你。何况我家曾有幼弟,若是去年未饿死,今年也似你这般大。”
到是有些意外的恳切。
看了赵楠好几眼,低声道:“缄竟肯听你这稚子之言,冒如此大险!你可知晓,若是此事不成,会有如何后果?不说疤脸早就不服气他。单说若是惹到上东城那些与他有怨的流民……”
“你担心他?”赵楠不由得奇怪。“他啊你们去做那种行当。你却不恨他厌恶他?如果是我,被他逼着给人做那种事,毁我一生,我必得找机会,亲手杀了他。”
“一生?”乞女说道:“男女之事,再寻常不过。或有心上的人儿,也时有一齐奔入野地,自行其事一番欢好。怎么至于与男人相合,就一生都毁了?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自诩清高的贵女。”
赵楠愕然。这社会下层的风气有这么开化吗?这也实在,太看得开了吧!难道这里似魏晋那么疯癫?
“再说,我若不是做这个,早饿死了。只恨他打我打得手重罢。哼,当我是猪狗!”女乞停了停,突然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难道忧心,就是喜欢他不成?我只是识时务罢了。他固然非善人,但疤脸若没了他的制约,却不知道会如何为恶呢。恐怕连猪狗畜牲都不如。那时,我们乞女,又岂有好日子可过?我不过是为自己忧虑”神色更有愁容。
这时候,不知道哪个乞丐在黑暗中怒道:“闭嘴!再吵闹,仔细你们的舌头!”
两人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渐渐,赵楠身边的鼾声此起彼伏。
她在黑暗之中茫然地睁着眼。第一次发现夜晚可以这样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无法分辨自己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
虽然明明很困,却睡不着。
想到明天施粥的公治氏。竟然有许多许多的恨意,如潮汹涌而来。她吓了一跳,想让自己心静一些,可是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脑中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在死后,并不是立刻就活过来投身到此处,但其中发生过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自己跟这个公冶氏有什么关联?
她闭上眼睛,一时因为这种异样的想法十分惶恐,无法抑制的怨与爱紧紧包裹着她。
这样的情绪,仿佛在她心中一直存着对这个人的感情,蛰伏在她身体某处,只需要一点刺激,便会惊醒。
但是为什么?
她实在太累,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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