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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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从头到脚地打量她,用那种**裸地为了满足好奇心,即使对方不舒服也毫不在意的眼神。

“你是甚么人?”女乞蓦然开口低声道。

“她们去何处?”赵楠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虽然猜到了,却还是想确定。

女乞仍然在打量她,口中回答:“她们去街市了。身为娼乞,不去行买卖之事,要怎么过日子?只是,如今买卖之人少,日子更加难过。”

赵楠沉默。

女乞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兴致勃勃问:“你家人呢?”

赵楠摇摇头:“不知。”

第一次醒来,那两个妇人肯定不是自己家人,第二次醒来就在街上的臭水沟里,除了头上隐隐做痛,关于这俱身体的其她,什么也不记得,哪来什么家人。

女乞看了她一眼,移近些,拉住她的手抚了抚,关切地长叹一声,说道:“不知?可是与家人走散了?我也是呢。想我家本来是富户之奴,北边乱战,主人举家南迁,路上遇到马匪,慌乱中我亦是与父母逃散了,一人流落到此。”

“我家主人,虽说不上钟鼎之家,却也有些家底。”她说着,仿佛陷进回忆之中,眼神迷蒙而怀念:“我阿母很得夫人宠信,我们穿的用的,素比平常之奴要好。你见也没见过那般富贵罢,衣服都要穿十八重,每重都轻如雾。外裳华丽如云彩,缀满宝石。”

然后,她又失落起来“若不是有那样一件事,我将来,必然是要跟随在我家女郎身边,受她重用。等女郎成人,我就像我阿母一般,随嫁,受女郎依重,再得幸赐给宠奴。一生吃得饱穿得暖。只要忠心于主,便无忧虑。怎么想到,会如此?你说,这世上之事,是不是实在难料?”停一停,向赵楠笑道“想必你以前,在主人家也曾有过好日子,一场横祸却弄得如此境地,我们却难道不冤枉吗?”

赵楠见她突然对自己亲热,做出惊愕的模样,说:“为何我以前也曾有好时?“

女乞‘哧哧’地笑,见她这样一反问,自以为说中了,低头摆弄赵楠的手,说:“这却难不住我,但看你虽然年幼,行动自有风流姿态,说话亦有雅意,其他书友正在看:。又并不似庶人奴隶之流那般粗鲁。可见,你与我一样,自幼跟随贵门家主耳濡目染所致。“

有吗?赵楠沉默不语。

女乞又絮絮地拉着她说起来往事来,一门心事要与她一同回忆往昔般,讲了许多。随着那些事,一时高兴,一时低落,回忆起彼时好时光,再想到此时,低声抽泣。悲怯道:“你说,为何偏我们落得如此?世事如此不公……”

赵楠不动声色看着她。

不由得想到,若自己真是个幼女,被她这一番语言触动,感伤自己的处境,肯定恨不能与她抱头痛哭。以为她知心得不能再知心了。

但是,自己前世的遭遇不可畏不坎坷,健康时有富贵时,哪个人不来巴结自己。等后来查出了病症,一年不如一年,哪个不是恨不得自己快死,连……连他也……

人性便是如此!她是决不会天真到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有无缘无故的示好。心底甚至还不由得冷笑,像这样静静不说话地看着她,看她接下去要如何。到底有何目地。

乞女在她的注视下,神色先是略有些犹豫紧张,随即又觉得,面前这个乞儿如此幼小,怎么会懂得那么许多,有什么心肝?之所以这副表情,可能因为年纪小又太木,以至于面目才看上去十分呆傻没什么表情。

于是,欲发殷勤地握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抹泪道:“即是同难,我们一定要相互照应啊。”说罢,凑过来,一脸关切,说:“方才我听见那些乞儿说,你竟然有饱食之法。不如说来一听。”

见赵楠看着自己不说话,又恳切说:“我决不告诉旁人。你想,我待你致诚,又同为落难之人,难道害你?你独自一个憋在心中,若这事有什么不妥,你却一时不查,到时候万一事情不成,可如何是好?讲出来,我助帮你出出主意,正是相互照应的道理。”

说得那般诚恳,脸上的笑却也是如此虚浮。

原来这样说几句,就叫致诚了?

还真当自己是傻子?

但若继续让她以为自己是傻子,必然会处处算计。不如一绝后患,让她知道在这里是谋划不到什么的,快去打别人的主意。

于是赵楠不紧不慢说:“姐姐方才故意触怒缄,虽然挨了几脚,却可以不用跟那些女乞一起出去买卖。可见姐姐不止心思敏捷,足智多谋,且还对自己狠得下心。我区区小子,并无什么能耐,又怎么敢托大与姐姐相互照应?”

女乞脸色一变。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她的神色,到是沉了几分,冷笑说:“你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不告诉他?他必会赏你这条好狗一点骨头啃啃。未必,你是想借此要挟于我?”说着,厉声狠道:“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我不说,只因此事与我不相干。何况姐姐只是自保,又无害我之意。但,姐姐此时却打听起我保命主意。实则意外。”赵楠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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