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目光微柔（1 / 2）

无尽战意喷薄而出，似欲冲破苍穹，刑天紧握手中短戈，此伴其一生征战之器，此刻感受其意志。

可死，不可懦。

黑雾仍在刑天体内翻涌，灵魂撕裂般的痛苦传来，刑天强忍非人折磨，高举短戈，狠狠向凌天所在之地斩落。

凌天面色漠然，望着逐渐透明的刑天魂体，内心怒火隐隐燃烧。

哼……

又是一个。

这些护灵，一个比一个不驯。

“刑天，罢手吧。”

短戈即将落下之际，皇甫龙斗虚弱之声响起，望向凌天：“虽不知汝之目的，然吾可将所知告之。”

刑天动作停滞，满目战意望向皇甫龙斗，失望至极。

他不畏败，但其主，不愿胜。

不战而败，真战士眼中，此乃耻辱，唯有懦夫所为！

“想来，不必了。”

凌天嘴角微扬，更浓黑雾自身后涌出：“欲知何事，吾自会探查。”

压力骤增，刑天再无抵抗之力，甫一接触，身体即刻溃散，化为一团黑雾，被凌天虚握手中。

皇甫龙斗身躯发寒，骇然注视黑雾涌入凌天口内。

他……

他在做什么，他吞噬了刑天？！

拘灵遣将·服灵。

系统所赐技能完整，服灵之法自然包含其中，此技旨在服食不听指挥之灵体，与其能量融合，转化为己力。

然利弊并存，实力快速提升的同时，亦有致命副作用。

每个灵体生前皆为独立生命，吞噬即承其因果，初时或许无甚反应，但随吞噬灵体增多，因果加重，麻烦亦随之而来。

因果之物，连大能者亦避之不及，加之服灵之力非自身修炼所得，将对使用者后续修为造成阻碍。

修行之道，舍与得，无捷径可走。

凌天自知此事。

然仍行之。

刑天之诱惑太大，他曾为神祇，虽久已陨落，力量所剩无几，但灵体中残存的一丝神性，对凌天大有裨益。

吞便吞了，不过因果而已。

一尊逝去的神祇，他未必承受不起。

“你对刑天……做了何事！”

皇甫龙斗咬牙切齿，欲向前冲，却被冰寒之手束缚住双腿。

面对此男，他感到无力。

“与你无关。”

黑雾缓缓纳入凌天体内，四周重归平静，唯有破裂地面，隐约揭示过往之事。

幽绿光芒闪烁于庭院，随即传来皇甫龙斗凄厉的惨叫。

明神术。

凌天抿唇，强忍体内不适，提炼皇甫龙斗的记忆，此事不易，短时间内提取所有记忆亦不可能。

他此刻状态，实不佳。

“噗！”

提炼记忆时，凌天突吐一口鲜血，明魂术之力迅速黯淡。

皇甫龙斗微弱呻吟，挣扎起身。

真是，执念未消么……

凌天盘膝而坐，梳理体内混乱能量，刑天能量中，一道微弱却醒目之光奋力抵抗，无论怎样，都无法炼化。

“看来，无捷径可行啊。”

轻叹一声，凌天闭目，专心调动能量封印此神性，极致冰冷之气自他身上爆发，寒冰蔓延庭院。

灵槐树，屋舍，木牌，乃至挣扎起身的皇甫龙斗，瞬息间，化为栩栩如生的冰雕……

四周，尽被冰封。

整个庭院，变为冰雪世界。

费时良久，凌天才将这股难以驾驭的神性压制于体内一隅。

期间他曾试图排出，但这神性凝聚的细线犹如赖在他体内，不肯离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直至此刻，凌天才悟此理。

谁能料想，将此物纳入体内，会带来何种后果？然目前看来，似乎并无害处，反经神性洗礼，体内能量更为凝实。

庭院中，凌天起身，立于皇甫龙斗冰雕前，对方透过寒冰，恐惧地与他对视。

“真是麻烦，活人比死人麻烦多了。”

凌天轻叹，将一把形似大马士革刀的长刀刺入冰雕，失去刑天的皇甫龙斗与常人无异，在凌天面前毫无还手之机，瞬间被秒杀。

搜魂术。

阴森气息自凌天身上弥漫，他无需皇甫龙斗所有记忆，只需知其所求。

搜魂术恰如其分。

“白罗敷，何许人也？”

凌天目光平淡，望向重新站起的皇甫龙

皇甫龙斗双眸空洞，语调无波无澜，如今的他形同枯木，仅凭一丝残存的灵识回应凌天的问话。

“他此刻何方？”

凌天微微颔首，既可借搜魂之术探知，便无需费时以明神诀提炼，倒也省却了不少周折。

“千机……黑煞。”

依旧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皇甫龙斗吐出一个令凌天陌生至极的名字。

“千机黑煞？此地何处？”

凌天皱眉，对此地颇感陌生。

“正北，群英阁。”

最后一言落地，皇甫龙斗的回答清晰如晨曦，仿若回光返照，话毕，灵火瞬息黯淡，自此，任凭凌天如何询问，再无回应。

群英阁么……

凌天垂首，眸中掠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