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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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线候车层的火势不断蔓延,谢澄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看着被烈火包围的车厢,她深吸一口气,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待面前的少女做出反应,咬牙将手里造型奇异的长剑刺入胸口。

被烧灼而污损的剑身毫无阻碍地刺入血肉,却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也没有血液从中流出。

插在谢澄胸口的长剑上发出明灭不定的红光,有节奏地缓慢闪烁,似乎是在呼吸一般。红光与冰蓝色的剑身呼应之下更显得妖异异常,散发着不祥的意味。剑身上因与少女战斗而造成的的污损,也随着光芒的明灭而逐渐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不,甚至比谢澄出现时,刚拿出来的状态都好。

随着长剑的修复,谢澄的江澄全身伤口也快速恢复。新生的皮肤看似雪白细腻,吹弹可破,却是透着不正常的青色。

但这种恢复仅限皮肤,谢澄的全身血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吞食一空,原本就略显瘦削的身影,此刻更是向着只剩一层新生的细腻皮肤贴在骨架上的方向发展。

谢澄双唇彻底失去血色,凹陷的脸上笼罩上一种不祥的死灰色,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子死气。

长剑看起来仍不满足,并未停止吸食谢澄血肉的行为,甚至是先前因打斗而存在于皮肤之上的血污也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使谢澄本就极差的身体状态雪上加霜。

一般人在胸口插着把剑,血肉快速消失的情况下,肯定是活不成了。

但是谢澄仍被这诡异的力量维持着生机。

似乎吸收的血肉达到了临界点,长剑上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连被火光护住的少女都有一瞬间的失神,本能的迅速后退,身影彻底被火焰遮挡。

刺眼的蓝光退去后,长剑消失。

谢澄心脏跳动逐渐变得缓慢而沉重,最后几乎彻底停止。

而谢澄本人仿佛对此毫无所觉,她此时只觉得视线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是能透过带着灵异的火焰,看到隐藏其中少女。也终于清晰地看到,少女那如火焰燃烧跳动的头发,并非是少女原生。

发根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附着于少女的头皮上,连接处如爬虫足部般的连接线不断向外扩散,带动着皮肤轻微晃动。连接处的皮肤宛如被高温烫伤,随着这种扩散不断出现新的伤口。

与其说是头发,不如说是背生烈火的奇异寄生物。

那寄生物感受到了极具危险性的窥探,更加不安地剧烈扭动。带动着少女正在不断溃烂的肌肤运动,本就脆弱的肌肤因这种扭动大幅撕裂。

皮肤的撕裂感直达大脑,少女发出痛苦的嚎叫。这一切异变,在谢澄把剑插入胸口后一瞬间完成,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在皮肤撕裂的痛苦中,少女怒视着前方。透过火焰,只见原本萎靡不振的谢澄像是打了什么兴奋剂,握住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冰锥长剑,向自己飞速冲来,比最初状态全盛时都要快上两倍。

谢澄攻击变得异常凌厉,完全不是之前打斗时初学者的样子,更像是浸淫此道几十年的大师,原本占据主动的少女彻底落于下风。

这一次,少女完全不复此前一直表现出来的自信与悠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自觉中语气已经变得焦灼,却仍旧出言讽刺:“你这状态维持的不久吧,三分钟,一分钟,甚至连半分钟都不到?”

谢澄不知是否是因为无法开口,面对少女的嘲讽一言不发。

空气中爆发出激烈的剑光,无数长剑的虚像浮在空中,包围了少女。谢澄不断挥剑,悬浮着的长剑如得到了长官命令的士兵,不断向着位于剑阵中心的少女而去。

少女周身的火焰被彻底压制,在长剑不断增加下,几乎完全消失。

伴随着始终围绕在少女周围的烈火逐渐消失,谢澄终于明白了少女此前疯狂攻击自己头发的原因。

原本附着在少女头上的寄生物此时不知去了哪里,如同癞蛤蟆皮般被严重烧伤的丑陋皮肤暴露在外,联想到刚刚诡异一幕,看了让谢澄心生厌恶。这种厌恶并非是她主观能够控制的,而是来自于人趋利避害的天性。

少女也感知到了这意外的变故,崩溃地尖叫着,还想要再次召唤火焰,发现自己那如同能够燃尽一切得超凡能力彻底消失。她一瞬间如同被人按下了静音键,双手捂着那看了令人恶寒的头皮无声地蹲下,双眼不断地流下眼泪,无视了包围着自己的利剑。

似乎又回到了失去自己唯一亲人的那天。

她出生在落后的村子,母亲因难产而死,被视为克死母亲的不祥之女,也因此与其他亲人断绝了往来。半辈子几乎没离开过村子的父亲狠下心,带她离开了故土,来到了没人认识的小镇上生活,一个人把她拉扯长大。在父爱的包围下,即使生活拮据,她也依旧成长为了阳光开朗的小女孩,周围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的父亲经常会带些小礼物回家,同事送的柑橘或苹果,午餐里的免费酸奶,又或是街边小店为吸引顾客赠送的小饰品。只要是觉得自己女儿喜欢的,都会放在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带回家给少女。

少女曾经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快乐地继续下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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