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最奇葩的租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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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而是永远作为一个实体而继续存在,不会破碎,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族裔都要来得长久……”

“……我们确实不认为中国人会像玛雅人一样灭绝,校长先生。”有人不以为然地答道,“……如今的印度人和印第安人也没有灭绝,甚至根本没有人想要把他们给彻底灭绝……但他们过得可不怎么样……”

对此,司徒雷登也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为中国辩护——说真的,眼看着这个老大帝国如此迅速地土崩瓦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来为这个迅速走向沦亡的国家进行辩护了。

而且,与眼下虽然挥师进占北平。但多少还要顾忌国际影响,不敢冒犯西洋白人利益的日本军队相比,他更担心南方的中国布尔什维克——司徒雷登出生的故乡杭州,在前不久也被工农红军攻克了。

哎,记忆里那座风景秀丽的杭州城,在那些无法无天的赤色分子的蹂躏之下,真不知会变成什么凄惨的模样……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吧!他如此想着。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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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郊外,拱宸桥日本租界,红十军团南征支队的临时指挥部

此时此刻,漫天的镰刀锤子红旗,正在风和日丽的西子湖畔摇曳;而画着鲨鱼利嘴的“基洛夫飞艇”,也耀武扬威地从六和塔上空飞过;原本活动在浙北各地的红军游击队。纷纷赶到这里汇集,接受上级领导的整编,领取番号、军装、枪械、弹药、给养和零花钱——就是俗称“红票子”和“红角子”的塑料盐票。

自从王耀武的旧部李天霞,带着补充一旅最后剩下的那个团,掩护杭州省城军政官员们仓皇出逃之后,本来就已经被游击队长期骚扰的杭州城,顿时再也无力进行任何抵抗。旋即被红十军团和平接管。

而红十军团的南征支队,之所以会把司令部设置在杭州日租界,则完全是一个意外——当时杭州城内之敌还在负隅顽抗,于是,王秋、杨文理等穿越者和本次负责杭州攻略的南征支队指挥官寻淮洲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在城北找了个毗邻运河的荒芜地方安营扎寨,以免滋扰杭州百姓……

结果,直到从附近一间破屋子里钻出几个佩刀的日本浪人。嗷嗷叫着挥舞武士刀要跟红军动手拼命,红军战士们才惊讶地发现,这片除了杂草就什么都没有的荒地,居然就是杭州的日租界!

——甲午战争之后,根据《马关条约》的规定,杭州被开辟为对日通商口岸,并且随后划定杭州武林门外拱宸桥北。运河东岸一带,自长公桥起至拱宸桥止,作为日本专管租界,总面积为七百十八亩。

然而。经过整整四十年的经营,杭州日租界的绝大部分地段,依然一直是农田、荒草地和乱葬岗。

“……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这地方居然会是租界?!日本人到底是在怎么经营的啊?”

站在作为指挥部的大型野战帐篷门外,望着四周的荒草和乱石滩,王秋不由得深感讶异——在他的印象之中,民国时代的外国租界,论理应该都是很热闹繁华的商埠才对。但杭州的拱宸桥日租界,却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怪不得后世自己小时候在杭州住了这么些年,都从来没听说过那边有什么日租界。

“……这个么,似乎是因为在开辟租界的时候,日本人选错了区位要素的关系。”

杨教授一边望着大运河上往来不断的乌篷船、小木筏和冲锋舟,一边淡淡地说,“……在《马关条约》签署的时候,杭州这边还没通铁路,对外交通主要依靠京杭大运河。而杭州的主要贸易集市,自然也分布在靠近大运河的城北地区。所以,当时日本人到杭州来圈地盘的时候,就在杭州城北的大运河沿岸圈了一大片地,而且刻意距离繁华城区挺远,以防日后拆迁房屋的麻烦——可以说他们想得还挺周全。

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况发展下去,地处交通要道的拱宸桥日租界虽然相对荒凉,但却属于“待开发地段”,只要杭州城市继续发展,就一定会沿着运河延伸到拱宸桥一带,而日本人自然也就能坐地起价了。

但问题是,当时的日本底子还非常单薄,比不得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列强,国内财力有限,没法一次性投资太多的项目。那些大财阀们倾尽全力开发台湾和朝鲜尚且不足,而这个国家的人力物力还得应付俄国的巨大威胁,根本顾不上杭州日租界这样不重要的旮旯……于是,这里在成为日租界之后,居然荒废了足足二十年,不要说商馆和市集,就连道路和房屋都没有——因为这块地已经不属于中国。地方官府和士绅们自然也不敢在这里投资,更没想到要往日租界修筑道路等公共设施,以免给自己惹祸。

好不容易等到日俄战争打完,又喘息了几年,有了余力的日本再把眼神放到杭州日租界,却发现已经是风云突变、物是人非——1908年的沪宁铁路和1912年的津浦铁路修通,彻底结束了京杭大运河的历史使命。而大运河本身也是淤塞严重。通航能力大跌,且无人疏浚。这样一来,杭州的主要商业中心,就从城北的大运河沿岸转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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