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两个时代的碰撞(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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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思想不够“新潮”的“琼瑶先生”金奇娜,对这帮毫无节操的民国新派文人,观感自然也很糟糕。

在真正穿越到民国时代之前,看着民国言情剧长大的金奇娜,曾经对这个时代的独特风韵甚是着迷。

——在当时坐在电脑前,手捧一杯热咖啡的网络女作家眼中,民国时代固然是混天黑地的,但又是丰富精彩的;是光怪陆离的,又是生机萌发的;是草莽枭雄遍地横行的,又是人才辈出志士如云的;是贫乏黯淡众生如蚁的,又是奢盛香艳繁华如梦的。那里有惊天动地的历史剧变,有荡气回肠的英雄勋业,有骇人听闻的野史异事,有蝇营狗苟的市井世态,有留连幽婉的清丽之音,有悲欢交织的民生画卷……

若是隔着一个世纪的时空,回头遥望,那或许不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但无疑是一个极有魅力的时代。

但是,当金奇娜真正走进了这个冰与火交融、人命卑贱如草的激荡大时代,亲眼看到了掩盖在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之下的一幕幕悲剧,亲身体验了普通百姓在这个时代所要承受的苦难与悲哀之后,原本对民国时代的一点美好幻想和期待,霎时间就烟消云散。而那种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黑暗、绝望、苦闷、挣扎、牺牲、毁灭、愤怒、麻木……却全都沉甸甸地堆积在她的心里,简直能把人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在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家。甚至是不同的身体里,金奇娜忽然想起了自己前世听过的这样一句话来。

遗憾的是,在这个时代的上海滩十里洋场,她只看到了太多太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懦夫和变态。而那些敢于爆发的热血青年,似乎已经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之中销声匿迹了。至于大多数的寻常中国人,就如同鲁迅评价的那样“被关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铁屋子”里面,混混沌沌地等待着灾难和毁灭的降临。

——蒋介石对中国人有过这样一段还算精辟的评价:“……现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的精神状态是浑浑噩噩,毫无生气。在行动中表现为好歹不识、是非不辨、公私不分。由此,我们的官员虚假伪善。贪婪**;我们的人民斗志涣散,对国家福利漠不关心;我们的青年颓废堕落,不负责任;我们的成年人则淫邪险恶,而又愚昧无知;有钱人纵欲放荡。花天酒地;而穷人则体弱污秽。潦倒于黑暗之中。所有这些导致政府的权威和纪律扫地以尽、荡然无存,终于引起社会动乱,使我们在天灾和外敌入侵面前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中国已丢了东北三省,日军正站在山海关上眺望中原,而国人依然麻木不仁。

然而,蒋介石虽然把话说得挺漂亮。就如同他的“日记救国”一样冠冕堂皇,但轮到他真正做事的时候。似乎也没比他痛责的那帮昏官庸吏高明多少——就在他此时亲临督战的江西“剿匪”前线,几十万国民党军队不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就地取材”,把战区附近的青年妇女掠为营妓,逼迫她们用肉身“劳军”;某些兵痞甚至还经常闯进普通人家,当着男主人的面奸污家中妇女,对敢于反抗的人,则一律枪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残暴罪孽,已经是和未来日本鬼子的“慰安妇”兽行相差无几了。或许,根据蒋委员长在东京那所野鸡学校获得的知识,只要学习了日本鬼子的兽行,那么就能拥有日本鬼子的战斗力了吧!

而在遇到学生游行之时,蒋介石最喜欢的对策也很是简单粗暴,一向都是“用机关枪横扫”!西安事变爆发前夕,蒋介石就是亲赴西安逼迫张学良继续进攻红军、屠杀抗日群众,才被张少帅忍无可忍地绑票了。

——对外妥协投降,对内穷兵黩武。宁与友邦,不与家奴……在那个无限悲哀的黑暗年代,中国人当真是看不到一丝未来的希望,生活在中华大地上的热血青年们,真的是要用生命来爱国才行!

但反过来想想,像自己这样从东北千里迢迢地跑到上海的“逃兵”,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国人的麻木与混沌呢?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名“知不可为而为之,九死而犹未悔”的逆天勇士,此时就应该举着东北抗联的战旗,在林海雪原之中追随着杨靖宇、邓铁梅的脚步,跟日本关东军在那片黑土地上厮杀到死吧!

想到这里,金奇娜不由得苦笑起来——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啊,自己都做不到献身报国,又如何要求别人?说到底,她自己还不是在主观感情去看待旁人的错?枉她还一直自诩为“冷眼看尘世”,凭着超越时代一个世纪的见识,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以为,什么都明白……其实依然是犯了穿越人士常会犯的错!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而不是教科书上的几行铅字和几幅旧照片。能预知未来并不等于能改变未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艺青年,不是一个骁勇的铁血战士,抗不动枪,杀不了人,甚至比不上“左翼作家联盟”那些“用笔来战斗”的勇敢前辈们,没有正面痛斥反动派当局的勇气——她还有孩子要照顾!

结束对那次文会的回忆之后,金奇娜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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