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死亡与重生的新世界(2 / 3)
召唤,上了天堂。
于是,吉罗拉摩.米诺托一时间不由得万念俱灰如果说,当他刚刚被狼狈地驱逐出君士坦丁堡的时候,还想着要说动总督和议会,派遣一支威尼斯舰队回去报复的话。那么在亲眼见识了威尼斯城如今的惨状之后。他就对自己这一辈子的政治事业,再也没有任何的奢望了。
事实上,不光是威尼斯。在他旅途中经过的意大利和希腊等地,也是一片世界末日的浩劫惨况。
论是那不勒斯、雅典还是墨西拿,地中海沿岸的每一座城市几乎都堆满了尸体。而乡下也时常有人整村整村地死绝。论白天也好,黑夜也好,总是有许多人倒毙在路上。而多的人则是死在家里,直到尸体腐烂,发出了臭味。才会被邻居察觉如果邻居们没有先一步死掉的话。
城里的人们眼看着末日降临,索性丢下一切产业和生意,只顾寻欢作乐;乡下的农民自知死期已到。也不愿意再干农活,只知道大吃大喝。麦子和水果腐烂在了田地里,牛羊和鸡鸭不知逃到了何处。妇女们抛弃了贞操,男人们忘掉了道德。没日没夜地酗酒狂饮、群嫖**……然后在堕落的狂欢中猝然死去。
随着社会秩序的崩溃。维持治安的军队也瓦解了。各式各样的强盗团伙在道路两旁泛滥成灾,失去了压制的海盗则肆意劫掠各处港湾,据说还有游牧民族从东方对东欧各国发动袭击,让基督教世界变得加岌岌可危刚刚摆脱了黑暗中世纪的欧洲文明,再一次几乎沦落到了崩溃和毁灭的边缘。
坐在落满了灰尘的昔日老宅内,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朋友和家人,还有这个绝望的世界,吉罗拉摩.米诺托不由得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悲痛。于是。他从桌上拿起一瓶从地窖里找出的葡萄酒,用嘴咬掉塞子。然后一仰脖子灌进自己的喉咙里,试图借酒浇愁……可是,这滋味酸涩的劣酒,顿时把吉罗拉摩的眼泪和鼻涕都呛了出来,也让他感到一阵头晕和疲惫,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而嗓子也在隐隐作痛。
“……咳咳,该死!好像是发烧了!幸好我还有些从圣索菲亚大教堂弄来的药……”
吉罗拉摩低头咳嗽了几声,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拔掉塞子,倒出两枚白色药片吞了下去。
虽然对悍然驱逐威尼斯外交官的东罗马帝国朝廷怀恨在心,但之前从圣索菲亚大教堂搞到的“圣饼”、“圣水”和“圣油”,他可是一直都好好地揣在怀里。也正是靠着这些奇妙的灵药,他才能在这个瘟疫肆虐的时候安然穿过半个地中海,健康地重返回威尼斯故乡,而不是倒霉地病死在半路上。
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吉罗拉摩的感觉中,这些药片和药膏的疗效,似乎不如一开始那么灵验了。
所以,在服下了珍藏的药物之后,为了设法求得一个双保险,吉罗拉摩又转身跪倒在房间里的小神龛前方,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念念有词,以最虔诚的心态开始了祈祷:
“……我们在天上的天父,愿人们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降临人间如同还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赦免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赦免我们的敌人。
愿我们远离诱惑,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力、荣耀全属于你。
直到永远,阿门!”
当整个西方世界在瘟疫中日渐死亡的时候,原本已是病入膏肓的东罗马帝国,却迎来了奇迹般的重生。
至少,此时的东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对自己国家的未来前途感到很有信心。
前不久,鉴于威尼斯和热那亚的舰队都已经在瘟疫中基本覆灭,他索性强行驱逐了热那亚和威尼斯商人,收回了位于君士坦丁堡市区的两处租界反正眼下的地中海贸易已经基本断绝,各地不是成了人区,就是从商品经济退化到了自然经济,留着这些商人也再用处,反倒会对国家的安全构成严重隐患。
现在,东罗马帝国终于成为真正只属于他的国度了虽然面积实在是太小了一点。
而且,跟周遭的绝望世界相比。这个浴火重生的千年帝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生机勃勃。
此时,正值金秋时节。小亚细亚西部沿海的原野一片金黄,空气中飘荡着葡萄酒的气息,农夫们忙着榨橄榄油和收割庄稼,渔民们则把成筐的海鲜运到市场,到处都是一派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得益于圣索菲亚大教堂敞开供应的“圣饼”、“圣水”和“圣油”,瘟疫的阴影似乎已经远离了这片土地。
而帝国朝廷颁布的偿分配土地的政令,也大大提高了农夫们开垦耕作的积极性。虽然具体的土地分配过程之中。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但许多曾经一度抛荒的田地,还是又被重开垦出来。
巡视着郊外恢复了繁荣的乡野。望着眼前的丰收景象,君士坦丁十一世不由得颇为自豪。
在他之前的几代东罗马皇帝,其实也尝试过革政治制度、发展经济、加强军队建设、扶植商业贸易、整顿金融财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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