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新月旗之殇(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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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长枪,在狭窄曲折的巷道里组成古老的方阵,殊死抵抗。妇女们从楼房的窗口丢下石头和瓦罐,让脑袋不慎中招的东罗马士兵当场头破血流、两眼发花。

少量的土耳其骑兵在广场和大街上不断发动反冲锋,每一次反击都能把乱糟糟的希腊人踩翻一大片。为数有限的土耳其弓箭手占据着屋顶和塔楼等制高点。准确地用箭雨收割着进攻者的性命。连土耳其小孩也用弹弓和投石索,不时地抽冷子偷袭。把东罗马帝国士兵的盾牌和头盔敲得叮当响。

——布尔萨城虽然曾经是东罗马帝国比提尼亚行省的首府,但此时已经被土耳其人占据了一个多世纪,随着成千上万的土耳其游牧民,走下干旱荒芜的安纳托利亚高原,源源不断地涌入气候湿润、植被茂密的西部沿海港口。布尔萨城内的居民早已被清洗和更换了一遍,从基督徒城市变成了穆斯林城市。

尽管奥斯曼皇族此时已经死绝,但被数百年漫长远征从中亚草原带到爱琴海畔的土耳其人,却依然不肯服输。他们本来就是彪悍嗜血的游牧民族。如今到了已被逼入绝境的情况下,更是爆发出了120%的战斗力。哪怕是妇孺和老人,也都用石块、用棍棒、用拳头,甚至用牙齿跟东罗马帝**队死战到底。

没办法,占了希腊人的传统地盘,把原住民清洗了一遍,彼此之间的仇怨已经是比天高比海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一旦战败就是最悲催的下场。所以,在图拉罕帕夏的激励和号召之下,这些土耳其人全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论如何也要血战到底,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基督徒。

无论是为了金钱而作战的雇佣兵。还是为了信仰而战的狂信徒,在这种垂死挣扎面前都显得有些无力。

因为,此时的土耳其人是在为生存而战,这是最本能,也最纯粹的战斗原动力。

面对十余万穆斯林的全民抵抗。东罗马帝**队几次杀进市区,又几次被狼狈不堪地打了出来。除了破坏掉几座城门,把城墙爆破得到处是洞之外,始终不能取得任何有意义的进展。

最后,红了眼睛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下令纵火焚城——伴随着希腊喷火兵进入战场,一颗接一颗的火油弹被投入街道两边的建筑,让一缕缕的烈焰从这些建筑物中升起,吞食着所有可燃烧的材料来壮大自已。那些还有勇气来试图扑救大火的土耳其人,全都被趁乱进攻的基督徒阻碍了行动。

于是,逐渐扩散的火头,在城市内密集的建筑物群中引起了恐怖的热风,把火焰更快更猛地推向更多的地方。街道上空弥漫的黑烟把白昼成了黄昏,黑色的灰烬像是雪片一般四处飘撒……

由于事先缺乏规划,火势很快失控,不论是穆斯林还是基督徒,全都陷入了无边的灼热火海之中,对火焰的恐惧,使得人们如潮水般地在街头狂奔涌动。没有人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有些人吓得只会大声哭喊,有些人沿着大街没命地乱跑,全力远离浓烟与火焰,还有一些人则努力冲向码头,企图出海离开这座城市。

而已经打得精疲力尽,并且同样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东罗马士兵,也只得纷纷抱头鼠窜,从敞开的城门和炸开的豁口逃了出去,以此来躲避追在屁股后面的火苗,就连督战的军官也根本约束不住。

至此,东罗马帝国对布尔萨城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攻击,也最终以失利撤退而告终。

更可悲的是,城内的土耳其人以惊人的速度堵塞了缺口,修复了城墙,让皇帝一时间再也无计可施。

事实上,如果不是布尔萨城内的瘟疫始终无法掐灭,天天都有许多人病死,而东罗马帝国一方却有现代药物可保无恙的话,土耳其人早就能发动全面反击,把新败之后士气低落的东罗马军队驱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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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攻城失败的沮丧回忆中清醒过来,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掀开帐帘,迎着呼啸的寒风,望着远方虽然破败不堪、焦痕处处,却依旧巍然屹立的布尔萨城墙,还有环绕着城墙,从山脚下一直延伸到海边的东罗马帝**营,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距离预想之中的战略目标,明明只差临门一脚了,但却被卡在了这里。迟迟不能凯旋,好生难熬。

对于国力衰微至极的东罗马帝国来说。仗打到这一步,已经是进退两难了。

皇帝非常清楚,他麾下的这些军队,虽然看似军容鼎盛、气势浩大,但实际上却是仓促拉起来的乌合之众,仅仅是混了一身好装备而已,既不耐苦战,又难以久战。纪律和军事素养也很成问题。

在最初的那一阵宗教狂热逐渐退潮之后,东罗马帝**队已经开始出现了厌战情绪,很多人都想要带着战利品风光回家,而不是继续在这座充斥着顽固异教徒和恐怖瘟疫的城市外面继续死磕。

而他之前突破道德底线,使用现代细菌武器大肆播撒瘟疫的副作用,如今也在慢慢显现出来。

总的来说,这种掉节操的招数就里的“七伤拳”。虽然确实能伤人,但更会伤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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