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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天,吃着消炎药,沈清央的脸慢慢消肿。
智齿拔掉之后,她原本就小的脸更显得小了一圈,弄得蒋姝对着镜子捏自己的脸,也想去检查一下智齿。
“你去的哪家私立口腔,医生技术好吗?”蒋姝靠过来问。
北城公立口腔的号太难挂,她压根没考虑。
沈清央从几百页的繁冗文件中抬头,下意识回答:“还不错。”
“收费呢?”
“收费——”
沈清央噎住。
那天是徐行知带她去的,他约的号,拔完她被痛楚笼罩,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习惯使然,她也想不起来问他要账单。
“还行。”沈清央模糊答。
蒋姝掏出手机:“叫什么名字,我查一下风评。”
“泊益口腔。”
本来沉浸在工作中,被打岔聊了几句,沈清央顿觉腰背酸痛,起身活动几下,端着马克杯去茶水间泡咖啡。
乳白色奶泡打着旋儿,她撕开一包糖倒进去用吸管搅了几下。
写字楼落地窗外映着灰蒙蒙的天,这两日天气都不怎么好,新闻播报雾霾严重,提示易过敏人群出门记得戴口罩做好防护。
低头啜了一口咖啡,沈清央回工位继续工作。
五点多钟的时候,电脑上冒出一条微信消息,来自家庭群聊,点开是方琴说今晚她和徐教授不在家,要他们兄妹三人自己解决晚饭。
先回应这条的是徐行恪:[我今晚有应酬,也不回去。]
方琴艾特了她和徐行知。
沈清央在键盘上打字:[不用管我琴姨,我在律所附近吃。]
关掉群聊,沈清央顺手去摸马克杯,里面冰凉的液体已经见底,满屏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看得她有些头痛,于是去和蒋姝搭话:“你今晚加班吗?”
蒋姝手上文件翻飞,摇头:“再加我就要猝死了。”
沈清央笑了一下。
捏捏肩膀,她靠在椅子上摸出手机给孟希发信息:[下班之后一起吃饭吗?]
过了两三分钟,孟希回了一个哭脸的表情包加一句话:[吃不了,我被拉去商务应酬了。]
沈清央回了她一个表示同情的小黄脸。
也不想再问别人了,下班之后沈清央独自加了一小时的班,然后收拾东西坐地铁回家。
她不太喜欢一个人吃晚饭。
这种不喜欢源自于小时候,沈父工作忙,经常加班,父母离婚后每次放学回家,只有她自己。
家务阿姨做完晚饭就会离开,于是她每晚都自己吃饭,然后洗漱写作业睡觉。
偶尔周末,沈父不加班,会带她外出去餐厅和游乐园。
淡淡失落的情绪一晃而过,并没有在心里留下很重的涟漪。
回到徐家,沈清央先在手机上点了一份外卖,备注放在门口,而后便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偌大的房子空旷而寂静,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沈清央索性把手机带进浴室,边听音乐边洗澡。
热水冲刷过身体,白皙的皮肤微微泛起红,她关掉花洒往头发上涂发膜,刚涂到一半,浴室的灯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
而后,整个浴室和卧室瞬间陷入黑暗。
……
沈清央在原地懵住。
-
北城晚高峰拥堵。
原本半小时的车程拉长到一小时,徐行知耐心几要告罄,中途,他转道去超市买了些东西。
停车时,在家门外遇上来送外卖的外卖员。
“沈……尾号0715的沈女士点的外卖。”外卖小哥抬头确认了眼门牌号,十分肯定地说,“备注说放在门口。”
徐行知从车窗里伸手:“给我吧。”
外卖小哥有些犹豫:“您是……”
徐行知手晾在半空:“我是她哥哥。”
外卖小哥踌躇:“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电话很轻易便打通,沈清央在电话那头听见外卖员说的她哥哥,沉默了下,而后说给他吧。
徐行知把车开进去,拎着外卖下车,从庭院外看徐家别墅一片黑暗,他疑惑地皱了下眉,用钥匙打开门。
外卖搁在玄关矮柜上,他伸手开灯,按了几下都没反应。
楼梯处传来些动静,徐行知绕过玄关,地上出现一抹亮光。
他抬头,看见沈清央裹着白色的浴袍从楼梯上下来。
亮光来自于她手里的手电筒,年轻姑娘身形纤瘦,浴袍显得格外宽松,头发也用浴帽包了起来,秀致锁骨与柔嫩的脖颈都暴露在稀薄的月光中。
徐行知脚步稍顿。
“哥。”沈清央也停在楼梯扶手处,音色微微迷惘,“我洗着洗着澡,灯突然灭了。”
而且不止是浴室,所有的灯都打不开,她摸黑披上浴袍,就接到了外卖员的电话。
几步之外,男人站在黑暗里。
“应该是跳闸了。”片刻后,徐行知淡淡出声。
沈清央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还黏黏的,头发和沐浴露都没有冲净。
徐行知脱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她落后他几步,跟着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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