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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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话语突然滞了滞,“席诀,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钟席诀微微一顿,旋即垂首与她对视,“没什么,好奇罢了。”

他眼睛一眨又笑起来,融融的暖意很快驱散掉了眸中那点晦暗的阴霾。

“怎么了?姐姐为何突然这样看我?”

封清桐没说话,她抿了抿唇,心里极快地闪过一丝异样。

她没有错过钟席诀方才在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那抹凶戾容色,少年眸光熠熠,眼底的锋芒似是能将人直接糜躯碎首。

如此神色于她而言并不陌生,但这般仿若淬过烈火的锐利可以存在于她爹爹身上,可以存在于秦以忱身上,甚至可以存在于气急了眼的钟星婵身上,却唯独不该存在于素来乖觉温顺的钟席诀身……

“嘶——”

突如其来的抽气声蓦然打断了她的凝思,钟席诀不知何时已经烫好了桌上的茶具,正自顾自地拎着紫砂的小茶壶欲要为她斟水。

可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手上有伤,动作不便,钟二少爷指尖一抖,滚烫的茶水便半点都没落进杯子里,反而尽数孝敬到了他掌心的伤口上。

“哎呀!你怎么……”

满心的疑虑顿时被抛至脑后,封清桐蓦地回神,急急巴巴地扯出帕子替他抹水渍。

“包扎的细布都被浸湿了,伤口呢?伤口疼不疼?”

钟席诀眉眼弯弯地摇了摇头,“不疼的,姐姐别担心。”

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回拉,“然后呢?那对姐弟来找姐姐做什么?”

封清桐将沾湿的帕子放到一边,“万焕儿说她在安都城中盘了间铺子,做些绣帕水粉一类的小生意,只是她初来乍到,对城里姑娘们的喜好还不甚了解,手里压了许多货,银两方面便有些周转不开。可她在城中又无亲无故,没什么能给予帮衬的亲朋密友,故而只能讪着脸求到我身上。”

钟席诀眉梢轻挑,“盘了间铺子?姐姐可去她的铺子里看过了?”

封清桐点头又摇头,风马牛不相干地回了他一句,

“五日前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我给前后门的司阍都下了吩咐,若是万家姐弟再来纠缠,他们也不必顾着情面,直接将人捉去衙门就是。”

她顿了顿,再开口时,言语间便自然带了点求他保密的讨好意味,

“娘亲的胎已经快要七个月了,这事若是让爹爹知晓了,娘亲保不齐也会跟着一起忧心。”

纤纤五指拽住他一点衣角,封清桐咬唇笑笑,

“席诀,你不会告诉爹爹的,对吧?”

她轻轻晃了一把钟席诀的袖摆,钟二少爷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她泛着浅粉的藕白指腹上。

封大小姐心里门儿清,什么绣帕铺子,什么周转不开,千言万语说到底,不过都是万家姐弟同她讨要银钱的借口罢了。

只是这对姐弟归根结底也是她招惹来的,更枉论世人之于弱者,天生便带着三分偏袒,她若贸贸然回绝了个干净,保不齐会招致些指鹿为马的口诛笔伐。

诚然她并不在乎这些虚名,换做平日里,她或许也有心思好好地就这事端争上一争再辩上一辩,可眼下正是自家娘亲怀胎要紧的时候,较之万家姐弟的了无牵挂,她着实是输不起。

因此,破些小财便可了结了的麻烦事,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将其大张旗鼓地抬到明面上来。

钟席诀自是明白她的顾虑,浅浅叹息一声道:

“我知姐姐不想让师父师母过于挂心,所以才将这事按下不表。可你为何要连我也瞒着?我可一向都是乐于替姐姐分忧的。”

他的语气里难得带了些严肃,

“退一步讲,哪怕你将此事同阿婵说说也是好的,那丫头虽然骄狂冲动,却是个灵活又不会吃亏的性子,万事有她与你商量,总好过你一人担……”

“钟小诀!”

钟星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她怀中还揣着七八个拳头大小的枇杷果,表皮青黄相间,一看就是堪堪从树上打下来的。

“我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你就见缝插针地说我坏话!”

一颗枇杷伴着话音准确无误地袭向钟席诀的面门,钟席诀懒洋洋地抬手接住,随意在前襟上抹了两下,

“没说你坏话,夸你呢。”

他垂首咬了一口果子,面不改色地称赞道:“这枇杷真甜,哪儿摘的?”

钟星婵将怀里的果子尽数扔到小桌上,“半山腰有棵枇杷树,大哥方才带我打的。”

她看钟席诀吃得香甜,自己也将信将疑地拿起一颗,学着钟席诀的动作在衣襟上抹了抹。

“真的很甜吗?可我看这些枇杷的底部都还青……嘶……”

甜是不可能甜的,被酸到五官紧皱的钟三小姐呸呸两声,挽了袖子就要冲上去和钟席诀拼命。

钟席诀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按住了钟星婵的脑袋,“怎么了?”

他气定神闲,“是你自己不会挑,我这颗枇杷就甜得很,要不你再尝尝?”

封清桐笑着起身拍他的手,“你做什么呀,快松开,阿婵的发髻都被你弄乱了。”

“钟席诀,你给我松手。”晚归一步的秦以忱也扬声斥了一句,极为无奈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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