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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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名姝是惊醒的。梦里那三个字变成咒语,险些把她禁锢在漂亮的城堡里了,她拼命跑,然后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喊她。

就要回头的时候,醒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头,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多。

静音的手机里有好几条蔡冉的消息。

昨晚只和蔡冉说不回去睡觉,后来脑子乱就把手机勿扰了。

【什么情况,不回我?】

【刚见了帅哥,就彻夜不归还不回消息,有情况啊!快点我要吃瓜!】

沈名姝:“……”

她都能想象到,蔡冉知道她昨晚住在翟家后的表情,回了一句:【等过几天见面跟你说。】

沈名姝下床拉开窗帘。

江南区植被覆盖面积很大,且多是四季绿植,一望去,似春暖花开的时节。

可分明外头一片寒凉。

站了会儿,沈名姝转身去洗漱。衣服纽扣被翟洵扯坏一颗,只能把围脖往下再拉一些。

七点半下楼,到了楼下,一眼便看到偏厅餐桌边的男人。

她径自走到对面坐下,从下楼到落座,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桌上摆着各式餐点,冒着热气,是刚端上来的。

翟洵正垂目看着平板,还未动筷。

“我有条件。”

清淡的嗓音悠悠在偏厅响起,翟洵抬眼,看了眼沈名姝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

她与他平视,他等着。

“你现在有女人吗?”

翟洵一顿,眉眼上挑看她,没有作声。

“我不想发生和其他女人撕扯的事。”

翟洵眸光沉沉。

“回答我。”

换个人来听到这话,大抵都会惊讶这质问居然是对翟洵的。

“没有。”翟洵淡声说,语气里不愉微显。

沈名姝望着他:“第一,这一年内如果你有了别的女人,包括结婚对象,我可以单方面结束关系。”

见他除了蹙眉,没有多余反应,沈名姝又道:“第二你不能再干涉我的工作。”

她神情认真:“也不能再威胁我。”

翟洵闻言笑一声,她完全用理性的态度来看待,像谈判桌上对面的合作人,平静地叙述诉求。

他示意她继续。

沈名姝视线笔直:“这件事就不用让其他人知道了。”

这样的关系,对她对翟洵都不太方便。她道:“虽是理所当然,但还是说清楚,免得给彼此找麻烦。”

理所当然?

翟洵喝了口茶,眼睫盖住眸色,他淡淡问:“还有吗?”

沈名姝道:“我不住这里,我会另外自己租房。”

翟洵这次又皱起眉头。

“理由?”

“不喜欢。”

沈名姝知道翟洵目光冷下来了,她看着翟洵道:“这是我所有的条件。”

翟家对于她而言太过熟悉,她甚至闭眼也能临摹出这家中的每个布置,留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冒险,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也不想时时刻刻回忆从前。

屋内有早餐的香味,饶是暖气充足,在冰冷冬日,盘中热气也逐渐式微。

翟洵无甚情绪放下茶盏,道:“倒像是我在求你。”

“我求你放我,你放么?”

翟洵拿湿巾擦手,目光还看着她,没说话,只这么瞧着,她便已经感到强烈的压迫:“别让我找不到人,否则一切都不作数。”

食不知味的一餐,沉默持续到翟洵离开餐桌。

沈名姝肩膀的力气终于卸去。

她没那么刚烈,从前在翟家伏低做小装乖扮巧,出国为了生活,求学、见客户忍气吞声也是常事。

可真要碰了底线,便是抽筋扒皮,她也绝不低头。

可她还是做了退步。

人的主动想法与被动总是背道而驰的,她来时想得再多,再清醒,也还是有软肋。

她和翟洵的十一年,就像掰开的两半莲藕,即便中间的藕丝断了,只要碰上,又还会牵扯出来。

彼此有怨,恨得要死,也还会被那太长久的记忆影响,无论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她是这样,翟洵也是。

沈名姝一动不动坐着,直至将自己的心思完全剖明白——这决定真的是翟洵逼的吗?

最可耻的是,并不完全是。

有的事情由不得她。

-

出门,司机已然等在车门外,说是翟洵吩咐以后专门接送她。沈名姝看了眼对面蔡家大门,没说什么,上了车。

先回酒店换了身衣服,司机再送她到工作室楼下。

到地方,司机礼貌问:“沈小姐,我下午什么时候来接您?”

“暂时不用接我。”沈名姝看着司机为难的样子,道:“他知道的。”

沈名姝上楼,出了电梯,听到隔壁工作室传来响动,似有争执,到自家门口才听说是因为那家的老板借了高利贷,讨债的人上门来了。

她让前台注意些动静,便进了门。

到办公室就听张婷说起房东免了三个月租金登门道歉,很多订单也都一一回来,而且只多不少。

张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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