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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挑中、开大会的地方,那可不是小地方。老话讲,‘高人在民间’,那高货也在民间呐,我跟你说,老祖宗的好东西,在什么博物馆、珍宝馆的其实少,最尖尖上的,都在藏家手里攥着呢。”

肖芥子不置可否:“确认吗,你看见了?”

苗千年一窘,嘿嘿笑着含糊过去:“还……没,不过没跑了。‘人石会’那个做煤精的李宝奇,上门磨过不少次了,你想想,什么货能惊动他啊。还听说他软的硬的都来,已经把藏家惹毛了。”

肖芥子“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那就是藏家不肯出呗?有门,但没戏,这就是你让我给红姑传的话?”

苗千年赶紧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他肯不肯出不重要,只要红姐想要,包在我身上!”

说着,脚尖又踮了踮,飞快往车内张了一眼,笑意中居然多了几分赧然:“肖妹妹,红姐什么时候才肯见我啊,三十多年没见,怪想的,我这夜里梦里,都睡不踏实。”

肖芥子给车子打火,似笑非笑:“什么时候见面,这不是取决于你吗?送镜子的时候见咯,苗叔,给个日子,我红姑也盼着见你呢。”

苗千年激动得丑脸泛红,血肿的嘴唇直哆嗦,他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个“八”,又改到“五”,末了心一横,竖起三根手指头。

肖芥子不容他再改:“成交!”

她踩下油门,笑盈盈撂下一句:“这么想见我红姑?你不怕啊,我听说早些年,人家都叫她‘红烛恶鬼’呢。”

苗千年勃然:“放屁!”

继而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冲着渐远的车屁股道歉:“不是……肖妹妹,我不是说你啊,我说那些烂嘴胡嚼的玩意儿,我红姐当年……那可是……”

他声音低下来,喃喃着不无骄傲:“那可是……出了名的红烛美人。”

尘/土飞扬,“尘”中的“土”飞掉、扬掉,减字法,尘-土=小。

想去北方。

方位法,将地图中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应用到汉字中,那么上下结构的字,上半部分是“北方”,下半部分是“南方”。

“想”的北方是“相”。想/去北方,“去”代表减去、去掉,减字法,想-相=心。

最终简化为两个字的信息。

——小心。

小心谁?人石会吗?这谜解了跟没解没分别,还更糟心了:你偷了东西跑了,让我小心,这还不如让我多喝热水呢。

算了,还是先专注眼前吧。

起先,他觉得一切都是误会,三两句话就能把结解开,现在看来,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自己的处境很糟糕,而放眼四下,无朋无友,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只能指望自己了。

陈琮阖上眼睛。

解结的关键是陈天海,但一个失踪八年的人,哪那么容易找到?

那从事件着手,方天芝和黑山发疯时,有什么异样发生呢?

有,他两次都在做噩梦,梦里有蛇,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可这算什么证据?

再站远一点,从头追溯整件事,有个绕不过去的点,那个……接站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又是扮演什么角色?她就那么短暂地、只在火车站出现了一下?之前或者之后呢?

陈琮眉头皱起,眼睫微动。

年轻的、口罩遮住了下半张脸的女人,提取关键词:“年轻”、“看不到脸”。

近期,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女人出现过吗?梁婵倒是年轻,但她显然不是,再有,就只剩梦里了。

陈琮陡然睁眼。

有没有可能,梦里的女人,跟火车站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呢?

***

北方天黑得早,才刚入暮,阿喀察就像被一口黑锅给罩严实了。

如果有月亮或者星星,天会显得薄些,不过可惜,今晚不挂月,云层也厚,不透星。

更何况,晚饭过后,还下起了雪。

肖芥子把车停在一条偏僻的街边,车灯打得很远很大,纷杂的雪片在两束暖黄色的车光里乱搅,像被困进永不停歇的滚筒。

偶尔有行人从街口、也就是车灯光束的尽头处经过,有人目不斜视,有人则皱着眉头往这看,嘴里嘟嘟嚷嚷,多半在抱怨是谁这么有病、停车还打这么远这么亮的灯。

她捧着热腾腾的泡面,边吃边看,有看默片小电影的惬意感。

面汤见底,肖芥子抽纸巾擦了擦嘴,连同一次性汤碗揉了扔进塑料袋,掂掂份量不够,便在车座边寻摸。

面具……不行,红蜡烛……不行,皱巴巴的苹果……

行,份量够了!

肖芥子把苹果塞进塑料袋,拧紧袋口,车窗揿下半扇,瞄准四五米开外处的垃圾桶,手上甩了又甩,精准掷出。

“砰”的一声,袋子从垃圾桶开口处窜入,砸进桶内,发出颇有力道的闷响,肖芥子一阵兴奋,旋即又不免惋惜:多么漂亮的投掷,没有观众,有点子寂寞。

雪片从车窗处偏入,凉气冲淡了车内窝暖的汤面气息,肖芥子对着车内的后视镜整了整帽檐,突然注意到,有人正自车外、偷偷靠近。

肖芥子皱眉,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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