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4 / 12)

加入书签

色舞的面庞相比,江连星显得八风不动,像个老僧。

有几个同龄少年想跟江连星搭话,但江连星几乎是眼皮子都不抬,只简单应了一声就继续低头安静吃饭。

羡泽觉出来反差了,平时江连星跟她话也不少,怎么到外头反而两脚踹不出个屁来了。

正想着,却忽然有个小人儿跟游鱼似的挤进来,紧挨着她胳膊:“要我说你们也是要把羡泽往火堆里推,她本来就跟姓陆的杠上了,你们还要她起冲突,是不是不想让她得罪人!跟一窝贼老鼠似的,不安好心!”

羡泽一侧脸,就瞧见了刀竹桃,她个子小脸蛋娇,窝在羡泽旁边,脑袋就跟枕在她肩膀上似的。

刀竹桃骂完了别人,转过头来就给她露了个大笑脸。

那些年轻孩子,跟刀竹桃关系本就不好,听她说话难听,立刻就要吵嚷起来。

羡泽吃饭正香,就怕他们吵起来掀桌,面上神色笑容不变,只是伸手护住盘里的炸肉肘子。

而后就听见刀竹桃鄙夷道:“连个敢做事的都没有,你们光不去上课,也不知道姓陆的也几日挂了告假,怕不是在屋里拉得两股战战,脑袋发晕呢!”

她言下之意,是说自己给姓陆的下了泻药,给羡泽报仇。

这会儿,江连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恼火:不知道这刀竹桃安得什么心,竟是在羡泽面前处处露脸表现,当贴心小棉袄了。

少男少女们也惊奇兴奋,全都说要拜见陆炽邑,看看他出丑去。

这群人都散了,刀竹桃还紧紧挨着羡泽坐,羡泽这才发现,她头上也别了一支花冠似蝶的紫藤。

跟羡泽头上的花一模一样。

她没有太多首饰,簪了两次花都觉得好看,自那之后,江连星每天早上来请安的时候,都会从院中花圃剪几支花带给她。

但前几日,江连星也抱怨,说特意给师母挑了个有花圃的院子,却没想到有人偷花,他只能用灵力滋养藤蔓开出新的花苞。

罪魁祸首原来在这儿呢。

羡泽真不明白,这学时髦讨欢心,怎么有学婆婆的?

真要是背影瞧见,还以为她俩是一家子呢。

刀竹桃看羡泽还是怪能吃的,忍痛想把自己盘里的炸肉也给她,江连星先寒着脸把羡泽的餐盘挪开了,冷言道:“也不知道你粘过什么毒,她最近正养着经脉,不能胡乱吃东西。”

刀竹桃立马瞪眼,但转转眼睛,软化下来偎着羡泽:“午后的心法课,我跟您坐一桌子吧,我以前那同桌脾气忒坏,非要掐死我宝贝蟾蜍——”

羡泽没搭话,放下饭食准备去上课。

平日都是江连星跟她一路走,江连星总比她慢半个脚步,刚好出现在她余光里,接上几句话。而这次,刀竹桃挤开江连星几乎贴着她走,好几次蹦蹦跶跶到她眼前,跟个螃蟹似的侧着走跟她说话。

到了课上,果然她紧紧赖着跟羡泽一桌,还回头跟胜利者似的盯着江连星。

但江连星毕竟是跟她辈分有别,课上从不坐一桌,都是坐在她后头一排。刀竹桃越是挑衅,他越不搭理她。

匣翡算是顶好的先生,在课上诵读细讲心法要诀,让弟子们跟着运转周天。

她特意在课上着眼瞧过羡泽,想要看看她身上是否有《悲问仙抄》的端倪。

但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跟陆炽邑对她的惊艳不一样,匣翡看她的周身,好比是烂绳悬大钟、破布裹沙袋,人都跟拆了的肉重新拼成的似的,活着都是奇迹,怎么还能修炼呢。

这破破烂烂的肉身,倒是让匣翡想起了一个人——垂云君。

垂云君作为明心宗师尊,常年闭关不出,但因为陆炽邑做了很多能帮他端茶倒水、跑腿取物的傀儡木偶,二人关系不错。

垂云君的洞府在明心宗最深处的翩霜峰上,长年雨雪,山路冻结,树满雾凇,一片与明心宗所在的南方绝然不同的银装素裹。

他所在的楼阁连廊,常年挂霜结淩,内外挂满了白色厚重绢帷,都是为了遮光蔽日。垂云君闭关也就在翩霜峰山下深处,几乎是几十年不离开此地。

陆炽邑看不惯这儿,私底下都叫“垂云大灵堂”。

说他病死的那天,甚至不用挪地抬棺,原地就能出殡。

陆炽邑从来不被允许进入绢帷,只能在楼外跟垂云君说几句话,这次他在外头喊了半天,惊起雪林中的飞鸟,才看到一个小傀儡手持宣纸走出来,上头只有一行字。

“近日头痛气喘,不宜见客。咳咳咳。”

……咳咳咳几个字还是写下来的!

陆炽邑翻了个白眼,猜也知道他又犯那不爱见人的毛病,将那宣纸点着,下山走了。

……

之后几日,羡泽听说弟子们想要集体罢课。当然是要罢陆炽邑的课。

甚至有几个年轻男女也来拉拢羡泽,意图让羡泽当他们集体罢课的领头人。

她正在食堂用饭,看见许多年轻脸庞挤过来,本来修仙之人就要比浑浊红尘的同龄人,要更天真更单纯些,他们脸上也都是藏不住的气盛。

但羡泽这种面热心冷的人,肯定不会参与,便笑道:“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