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独家秘制（1 / 2）

换上小李衣服的盛光年看起来顺眼多了，人们不再对他“另眼相看”，他越来越像东来客栈的伙计了。有时候客人多，他替小李往大堂上菜，王掌柜看他行头没问题，就没有多言。

一日在后厨忙活，老魏让盛光年去把簸箕拿来。等盛光年把簸箕拿来后，老魏说：“好，你去忙你的吧。”言下之意是打发他走，平时老魏做菜，并不介意盛光年在一旁学看，今天有些奇怪，不多久他瞅见老魏把簸箕端到后院去了。盛光年想：“难道老魏在做什么独家秘制？”趁下午空闲时间，他跑到后院去看簸箕里有啥，里面全是红殷殷的肉片状的东西，上面还有些血迹未干，看着有些恶心。盛光年琢磨着：“这是啥玩意儿，没见过呀。”不一会儿有人叫他，他也不便在此逗留，就回去了。

晚上盛光年把小李拉到外面一看簸箕已经收走了。

“哎，拿走了。”盛光年遗憾的说道。

“什么呀？”小李不解地问。

“白天魏师傅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做什么独家秘制，还不让我在跟前看。”

“什么独家秘制？我在东来客栈这么多年，没听说魏师傅有这么一手。”小李笃定地说道。“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盛光年好奇地问。

“你看到了什么？”小李不答反问。

“血淋淋的肉片。”盛光年蹙眉说道。

“哈哈哈哈……”小李笑了起来。

盛光年感到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觉得眼熟吗？”小李说。

“眼熟？没见过。”

“你吃过的呀，要不是它，你能在这儿做苦工？还没工钱。”

“那是……鹿茸？！”盛光年惊呼。“我在厨房从没见过鹿茸啊，还有上次我吃的那个什么斑鱼，也没见过。”

小李说：“这些菜很贵，一般除了从中州来的达官贵人，很少有人点的。”

“做菜就做菜嘛，还把我支开，神神秘秘的。”盛光年嘟囔着。

小李笑了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心平气和地听完吗？”

盛光年意识到小李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正色道：“你说吧，保证心平气和。”

“你刚才也说了，你从没在厨房见过鹿茸啊斑鱼啊这些东西，其实东来客栈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二十年前，王掌柜只身从海角村来到落霞岛开了这家客栈，那时的落霞岛还不似这般光景，远没有现在这么热闹，但是王掌柜有眼光，落霞岛虽然是个小村子，它却和海角村不同，岛上四季如春，不见秋冬，桃花纷飞，粉带如野。”

“对，我来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世上竟有这种地方。”盛光年附和道。

小李接着说：“在中州大地有一句话‘宁做落霞一黎庶，不做神仙天上游。’很快，落霞岛便吸引了各方游士。他们来到这里总要住店吧，于是东来客栈长期爆满，王掌柜也赚的盆满钵满。后来落霞岛有了第二家客栈，王掌柜看有人竞争，为了稳固根基，便推出高端名菜，一开始都是用的真材实料，引得中州有识之士啧啧称道，最终在竞争中胜出，另一家客栈没开几年，便关门歇业了。”

盛光年说：“看来王掌柜还有两把刷子。”

“什么两把刷子？”小李奇怪的问。

盛光年解释道：“就是说他还有点儿本事的意思。你接着说。”

“但是后来妖兽肆虐，没有武艺法术的人轻易不敢出远门，来落霞岛游玩的人日益减少，高端名菜需求大减，要维持下去成本太高，王掌柜便动起了歪脑筋，做假的。”

“假的？”

“对，你今天看见的鹿茸其实是用猪皮裹面粉再蘸猪血最后晾干即可。”

“好家伙！”盛光年惊呼。一想到自己竟被这玩意儿坑了，真是哭笑不得。

小李又说：“至于什么斑鱼啦，人参啦，都是用其他的东西代替的，魏师傅好手艺，一般人吃不出来。”

“这事儿你们都知道？”盛光年问。

小李点点头：“客栈伙计们都知道。”

“不怕传出去？”盛光年疑惑道。

“不怕，客栈里没有本地人，我们都是从海角村来的，说起来和王掌柜都是乡亲。”小李说道。

盛光年说：“那你还告诉我？”

小李苦笑一下：“你觉得王掌柜为人如何？”

“奸商，太奸了。”盛光年不假思索的答道。

“正是，他贪得无厌，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做，外人却可以。”小李说道。

盛光年一惊：“你的意思是？”

“反正你记住我说的，凡事多留心眼，切莫以身犯险。”小李告诫他。

“王掌柜过去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盛光年打量着小李疑惑地问。

“是刘伯告诉我的，他在东来客栈干的时间最久，前两年去世了。说起来，刘伯和我也算是亲戚。”小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