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物种的多样性(3 / 5)
居的成祖文皇帝,两把火把三大殿和乾清宫和坤宁宫烧干净了,就是靖难打出皇位的文皇帝,又能如何呢?嘉靖三十六年大火,中轴线被烧光了,嘉靖皇帝只能斋戒五日,祈福免灾。
但是小皇帝不仅要追究,还要彻查,小皇帝他凭什么!谁给小皇帝的底气!
第二个误判,是他认为皇帝就是确切的知道了是有人纵火,像模像样的追查,在张居正的调和下,也会杀掉高拱息事宁人,高拱,毫无疑问是一个各方各面都非常合适的替罪羊,威震主上,皇帝不喜欢、元辅的政敌、晋党的棋子,在张四维看来,皇帝会直接下手,大家都体面。
政治这个游戏,哪有直接掀桌子,撕破脸的。
但是小皇帝在极度讨厌高拱的情况下,居然肯定了部分高拱杀贪腐之风的政绩,以莫须有和意欲为的历史殷鉴,不肯冤杀。
张居正居然没有出面平事,没让陛下息事宁人!
张四维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是否有错,从未自我审视,是他先点了皇宫,是张四维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掀了桌子,不让大家吃饭的。
第三个误判,就是他判断错了两个人,他认为自己和王崇古是绑到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认为张居正的死敌是高拱,只要高拱入京,王崇古因为自己也是九族的一员,会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把驿站里的高拱杀死,高拱一死也算是有个交待,皇帝满意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居正满意了就行。
第四个误判,则是时间,大明京营十月份回京,已经是一个共识,但是大宁卫的防务布置速度因为青龙堡胜利,让戚继光更早的回到了京师,在张四维反应过来的时候,戚继光的京营已经回到了北土城驻防。
这四个误判是极其致命的,王崇古以身免,就成了这个案子最可怕的一个问题。
哪怕是日后论起来,要给张四维翻案,那就必须要解释这个问题,高拱和王崇古为什么活着,而张四维死了。
朱翊钧缓缓的站了起来,端着手平静的说道:“饶你一命?谁来饶朕一命?”
“刺王杀驾案谁做的?你清楚,朕清楚,天下臣工人人清楚,但是清楚又如何呢?你就仗着背后有个族党撑腰为所欲为,你这是第一次吗?你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刺王杀驾案,第二次是大明军在前线征战,你要跟刘台联合焚毁粮草。”
“第三次,你直接点了大明的皇宫,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打算怎么做呢?”
“买通庖厨下毒?买通抬柴夫放火?买通佣奴放毒蛇?还是干脆上朝的时候,在鞋子里藏把刀,冲到朕的面前来?”
“张四维,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刺王杀驾案后,先生说不能查了,再查下去,真的查出什么来,怎么办?”
“朕同意了,朕那时候就在想,先生这么厉害一个人,先生到底在怕什么,后来朕想明白了,先生是怕大明散了架,大明元气散了。”
“去年先生把高拱抓回京来,准备兴师问罪,觉得可以做了,但是朕不答应,朕和先生争论了很久,最后先生只能保留意见。”
“今年,你把皇宫给点了。”
草蛇灰线,一切都是因果,朱翊钧从来不怪张居正,因为张居正去年把高拱抓到京师,就判断穷途末路的奸佞,会狗急跳墙,会不顾一切的发疯,可是求荣得辱更是大明宿弊,朱翊钧选来选去,还是觉得时机不对,要把土蛮汗彻底赶出辽东,要让土蛮汗对俺答汗形成牵扯,然后再对西北进行清理。
“去年听先生的话,开始肃清流毒,是一碗夹生饭,现在朕在皇极殿肃清流毒,其实也是一碗夹生饭。夹生饭,朕也得吃下去。”朱翊钧的语气仍然很平静。
“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这样的人,完全活在自己认知中的人,除了对自己宽容、对他人严苛、总是无端臆想天下之人和你一样的稀烂、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之外,你能做成什么事?又能说出什么样的道理来呢?”
“你们这种人的存在啊,唯一的意义就是在别人面前,展示你们自私、丑陋又狰狞的面目,唯一的贡献,就是让朕知道,人和人的差距有一条巨大的鸿沟,让朕对物种的多样性,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罢了。”
朱翊钧骂人,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水平,而且完全都是践履之实,张四维那套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完全的自私自利,只知道拔一毛而为天下,不为也,却完全不讲取一毫而损天下,亦不为也。
这套道理是行不通的。
人是群居的动物,确切的说,人类因为分工不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群,更大的群相对于更小的群就是公,只索取不付出,不做任何交换,即便是抽象出的社会模型,也是无法运行的。
张四维也是做不成任何事儿的,他回京之后,要刊刻《永乐大典》,朱翊钧准了,这都两年了,张四维刊刻了多少?张四维和万士和一起注解大明国史,朱翊钧都看完了,张四维校对注解了几句?
张四维出身商人世家,却连个毛呢官厂都搞不定,连三娘子都知道大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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