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泰拉(十九,新神)(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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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血红继续咆哮。

祂挥剑,继续屠宰祂。

万变之主没有回答,笑声却无有中断,对痛楚与自己的损失毫不在意。祂明白,祂会痊愈。因为命运的丝线正在被根根斩断,既定的丑陋结局也即将被彻底更改。

变化,无穷无尽的变化。

祂原想让这具皮囊真的作为傀儡代替祂们在凡世中行走,可就在不久前,祂忽然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比起一具只会呼唤父亲的傀儡,一个真正意义上拥有野心,妄图篡位的君主,是否才更符合他的身份?

比起一个用完即丢的小小木偶,一个能在物质宇宙中持久作乱的怪物是不是更有意思一些?

祂的心思无人知晓,荷鲁斯的愤怒却显露无疑。

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那怒火让王庭中倒吊起来的无数死者在这一刻齐齐合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群魔收敛起动作,一股源自本能的畏惧从它们的血肉深处冉冉升起,迫使这些怪物与魔噩齐声尖叫了起来。

王庭开始颤抖,黑暗弥散,褪去,消弭于无形之中。火光燃起,猩红似眼眸。荷鲁斯转过身,将天使弃置于身后,大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一把利刃从黑暗中刺出,康拉德·科兹苍白的脸一闪即逝,眼瞳漆黑似死者空洞的眼眶。荷鲁斯看也不看他,甚至没有停住步伐或进行格挡,刀刃停在空气之中,诡异地不得寸进。

科兹眯起眼睛,忽然后撤,另一个与他相似的影子则从天而降,双爪一前一后地砍向了荷鲁斯的脖颈。

他得到了一个相似的结果——爪刃停在半空中,再也无法深入。

与对待康拉德·科兹不同,荷鲁斯举起左手,握拳,将科尔乌斯·科拉克斯打落在地。但也仅仅只是一拳而已。

在这之后,他便拎起了他,把他一把甩给了康拉德·科兹,便继续大步行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欠奉。

夜之王立在原地,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兄弟,拯救星之主挣扎着吐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满面冰冷。

“还不是时候。”夜之王轻柔地说。“我们还要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来。”科兹说。“等到两块宝石汇聚成一。但是,这个怪物又要去做什么呢?”

他的疑问在数秒后得到了解答。

卢佩卡尔的王庭在此刻忽然陷入了寂静,再无任何声音可以留存,或以任何方式传播,唯余可怕的寂静。

荷鲁斯·卢佩卡尔仰着头,凝视着王庭中被倒吊而起的万千死者,目光悠远又冷冽,似乎正在透过它凝视天空。

短暂的观察后,他举起右爪,猩红的闪电再次开始跳动。在这已经被扩宽了数万倍的王庭之中,泰拉上的所有生者或无生者都注视着这一幕,无论他们到底想不想看。

他们明白,他正在积蓄力量。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极致的坦诚,他到底想做什么?

只有少数人能够提前得知答案,其中一人名为阿泽克·阿里曼,一个纯粹的目盲之人。按理来说,他根本看不见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但他能‘感觉’得到。

他已经跪倒在地,双手颤抖——无论他到底有多久没有使用过灵能,他都仍然是一名强大的灵能者。

知识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就像灵能沉睡于他的骨髓深处。此时此刻,这二者互相叠加带来的极致敏锐正在向阿里曼昭示一件事。

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他试图警告,但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里仿佛已经变成了真空。他的话语只能在心底说出,而阿里曼知道,无论他要说什么,它听上去都一定很像是一声尖叫。

“你无法一直逃避。”

荷鲁斯·卢佩卡尔在他的王庭中如是说道,此时此刻,他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他握紧右爪,红光散落,地面开始沸腾。有人开始无声的尖叫,很多人。他们曾经是士兵、平民或阿斯塔特,但他们很快就将不是了。

在蔓延的红光中,有千百万把座椅从人们身下悄然浮现。他们被迫坐了上去,随后,他们的身体开始产生改变。不,不仅仅只是身体——还有灵魂,与一切。

属于人类的形体开始蜕变,变得异质、扭曲。灵魂在光辉中被痛苦地改变,黑暗之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其内,将记忆扯碎,将他们所珍视的一切事物都尽数化为灰烬。

但这不是结束,因为这些灰烬正在被一种力量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塑形。

一个新生的种族,一个与人类完全对立、彻底相反的侧面它们一经出现便在亚空间中留下了自己的倒影,在这以前,它们从未出现。而在这以后,它们将永远存在。

这是何等的伟力?

一具被倾注了力量的皮囊凭什么做到这件事?就连古老之四中的三位也为此感到不解,祂们为此发出的质问,始作俑者却只是狂笑。

祂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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