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间幕:钢铁与顽石(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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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灰烬,惨死者难计其数。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天空中充斥着金色的光辉,以及本该遮蔽大地,却不知怎的没能投下任何阴影的庞大战舰。

“我该走了,罗格·多恩。”康斯坦丁·瓦尔多对他说道。“主君还有另一个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多恩看他一眼,从那微妙的站姿改变中看出了瓦尔多的刻意留白。

他再次惊讶了一瞬间,就像他看到瓦尔多的微笑时那般惊讶,于是他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伱有些过于直接了,罗格。”禁军元帅轻轻叹息一声。“只是”

“什么?”

“主君让我自行决定此事。”瓦尔多略显犹豫地开口。“他想让我自己决定,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于你。”

“我为此感到疑惑,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奇特,他不再那么冰冷了,但我能感到他的痛苦,他在尖叫,每一秒都是,罗格我”

感情外露。多恩扼住他的叹息,想道。你从未有一刻如此像人。

“你在感同身受,瓦尔多。”他说。“这大概也是他为何会想让你自己决定这件事,人生本就由无数选择构成。”

“感同身受?”禁军统领怔住了。“但我——我没有情感,除了愤怒以外,我任何情感也没有。悲伤、快乐等诸如此类的强烈情绪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冰冷的学术单词。”

“但你刚刚就在悲伤。”多恩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件事。“而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我确信你会哭泣。”

“”

“以及,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禁军元帅沉默片刻,方才将话说出口“主君给了我一个新的任务,他想让我去为另一个人引路,那个人叫欧尔·佩松。一个无耻的背信弃义者,一个叛徒。”

“哪种叛徒?”多恩问。

“曾背叛过他的叛徒。”康斯坦丁·瓦尔多皱起眉。“他的存在和名字都是机密,但主君在刚刚将这些事告知了我,没有半点隐瞒”

多恩点点头,表现得了然于胸。

“然后,他让你来问我。”

瓦尔多点点头。

“那么,很明显,他知道你会对这件事产生疑惑和不满,他想让你在我这里寻求一点可能用得上的建议或支持。我必须指出一件事,瓦尔多,你在从前可从未对他的命令表现出质疑。”

“偶尔也有那么一两次。”康斯坦丁·瓦尔多十分不情愿地给出补充。“好吧,算上这一次,是四次。”

“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多恩说。“他想让你质疑他,进而理解他我想我们谈得够多了,瓦尔多。”

康斯坦丁·瓦尔多沉默地颔首,无言地转身离去。

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迷惘,那是一种属于新生儿般的疑惑,就像一个孩童不明白父母口中的‘上学’是什么意思——请原谅我,瓦尔多。

多恩抿住嘴唇。

我实在是没想到更好的比喻。

“父亲”

就在此刻,他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多恩转过身,喊出那人的名字“阿莱西奥,你有何事?”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阿莱西奥·科尔特斯面带迷茫地问。实际上,不仅仅只是他,多恩环顾四周,发现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相似的情绪。

多恩几乎笑了。

何其相似啊

“我们战斗。”罗格·多恩严肃地说。“仅此而已。”

他拔出风暴之牙,他们紧随其后。

——

“我们战斗。”佩图拉博说。“仅此而已。”

他结束演讲,一万张相同或又不太相同的脸开始欢呼,饱受振奋。

他们从前或许有名字,有身份,有家庭。而他们现在只是一个又一个归属于帝国的忠诚士兵,当然了,就在刚刚,他们还获得了另一个全新的身份,即钢铁勇士的辅助军。

刚刚收编的辅助军。缺少补给,亟待培训,军事素质需要提高,但士气高涨。

佩图拉博点点头——这就够了。

“您在演讲。”他的一连长弗里克斯说道。“我很惊讶。”

佩图拉博瞥他一眼“你在试图和我开玩笑,我也很惊讶。”

“我发誓我没有这个想法,原体。”

弗里克斯立刻举高双手,以表他的恭敬与从顺。佩图拉博不耐烦地将他按下,却又转手从身后拿了一把工程铲过来,塞进了他的一连长手里。

“战壕,弗里克斯。”

面对弗里克斯略微出神的表情,钢铁之主冷淡而强硬地开始为他解释。

“你与其在这里和我谈话,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挖掘战壕。哪怕在敌人到来前多挖一米,我们守住这里的可能性便大上一分。”

“遵命,原体。”一连长绷住表情,伸手拿过工程铲,转身离开。

佩图拉博微微颔首,同样迈动脚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此时此刻,他的战甲没有向他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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