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泰拉（十三）（2 / 4）

个，只认识防卫军中的一名军官——因为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死光了。</br>他们摆脱了这片地狱，去了另一片地狱。</br>援兵一批接着一批，带着马卡多的灵能或手谕，从泰拉各处拼死赶来。绝境要塞广阔无比，它是一座空心的山脉，内里却藏着噩梦，所有试图经过噩梦的人都会见识到其中怪物的獠牙。</br>然而，从本质上来说，援兵们的确达到了他们前来此处的目的——在踏进这噩梦的那一刹那，他们便吸引住了恶魔们的目光。</br>如此一来，就算无法抵达位于山巅顶端的星炬大厅，也可分散恶魔们的注意力。</br>“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马卡多的目的。”帝皇之子说。他做了总结，表情并不轻松。</br>西吉斯蒙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他本想再次开口询问，可塔维茨却还有话要说。再一次，他被打断了。</br>“他们知道这件事。”</br>西吉斯蒙德微微一怔。</br>帝子笑了起来。</br>“他们知道。”他重复。“马卡多没有隐瞒，他一早就将这件事挑明了，就像他告知你们一样——我们就是前来此地赴死的，西吉斯蒙德。就算不能守住，我们也可死在这里。”</br>“但是.”</br>“死亡不是终结。”</br>一个低沉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雷霆坐在地上，手持狰狞的利刃，正瞪视着他们。注意到他们的回望，雷霆哼笑一声，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br>他归刀入鞘，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骄傲溢于言表，那张仍然残留着血迹的脸上满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笑意。</br>“你以为死亡就能阻止这些人吗，索尔·塔维茨？”他张开双手，以享受般的姿态四处扫视。</br>“看看他们，遍体鳞伤，满身灰尘，弹药不足，甚至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但这妨碍他们站在这里继续战斗吗？把那不知所谓的怜悯收起来吧，帝皇之子.你是伸冤人，你也绝非软弱到不知战争为何物的无能者。”</br>西吉斯蒙德皱起了眉。他想说些什么，他不喜欢雷霆这种高傲的态度。然而，他还是没获得开口的机会。一声巨响从甬道那头响起，勇敢的斥候们开始大声警戒。</br>“它们来了！”</br>战争再度降临，黑暗之雾弥漫而来。西吉斯蒙德举起他的剑，在雷霆的高声大笑中戴上了一个捡来的帝国之拳头盔。</br>“不胜便死！”雷霆怒吼起来。“死后再胜！”</br>——</br>第十七个小时。</br>马卡多细数着时间，将自己变成了一台机器。</br>他站在一片破碎的冰川之上，狂风呼嚎而过，他却无动于衷，长袍甚至并未舞动。他仍然握着他的权杖，顶端金光早已熄灭，现在亮起的是幽蓝的冷火，灵能之光闪烁不灭。</br>他头顶传来阵阵尖锐刺耳的呼啸，那是炮艇经过的声音。它们将要去执行空袭任务，目标地点是皇宫的东北角，那里雄伟而壮丽，堪称一座复合型的都市，现在却要承受毁灭的命运。</br>马卡多知道会发生什么，轰炸和炮击会一起摧毁那里，以及那里的恶魔。被精雕细琢的石头会和钢铁一起在地狱般的热浪中变为粉末，整座都市都是如此。</br>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为了永绝后患，以减缓战线守军的压力，罗格·多恩在三十三分钟前发布了一条命令。</br>他要求炮艇们使用焦土战术，他要的不只是轰炸，他还想要火焰——钷素火焰，致命剂量，全部投放.</br>马卡多几乎可以预见到那副画面，几十层楼高的熊熊火焰会将那里彻底包围，持续燃烧。</br>前人心血，就此化作灰烬。</br>而在那通过了这个命令的临时指挥室里，不会有谁比罗格·多恩更心痛。马卡多为他感到遗憾，也为所有人感到遗憾。</br>掌印者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力度使用他的灵能，他的感知囊括了整个泰拉。这是很危险的事，因此必须由他来做，在当下这个局面，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承担起这个职位。</br>泰拉的官僚系统、通讯系统都已经崩溃，重建几乎不可能，没人能在参与战争的同时去检修设备，调试频道，因此便只能由他来担此重任。</br>开战至今十七个小时，已经有无数条消息经过马卡多的思绪通往泰拉各处。承载着这帝国的基石正在崩溃，而掌印者选择自己成为它的基石。</br>他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他们胜利.</br>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另一幅景象。它刚刚发生便被他的直觉所捕捉，一阵刺痛迫使他将视线转了过去。</br>他看见星语庭，燃烧的星语庭，还有正在杀戮灵能者的黑色哨兵们。</br>他们曾经训练有素，绝对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