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败家子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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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千金。这种事在窑子里并不少见,两位都是花钱的主顾谁也得罪不起,一时间争执不下。那,烛影摇红满堂春色,摆了两桌上等酒席,两位败家子儿分坐两桌。鸨儿娘抬眼瞅了瞅二位少爷,轻轻哀叹道:“唉!我在欢场老些年了,可从没见过二位公子这么重情义人!真是让人动容!”她惺惺作态又掏出块大手绢,假么三道的擦擦眼角,好像真掉泪了赛的,接着又道:“这秋月要是给了您张公子……”鸨儿娘眼睛望向狗少,接着又看向散财童子道:“就对不住您刘公子,可要给你了您刘公子……”眼睛又望回狗少:“就对不起您张公子……”“唉!……好人家谁愿意干我们这个营生。都是苦命人,想找个真心真意的郎君儿呐,实在是不容易……”着鸨儿娘看看两位大少,圆眼咕溜溜一转:“那就要看看,谁……对我们姑娘真心真意!”傻子也听的出来,这哪是要真心,这是要银子。明摆着左边扇风右边点火,给两位少爷拴对儿。“砰”的一生,狗少把一张五百块的官银号银票拍在了桌上。鸨儿娘可是见过钱的主儿,连眼皮都没抬。她上手里摇着个团扇,湘妃竹的扇骨,苏绣丝绢的扇面,就连扇坠子都是块满绿的翡翠,打眼一看最次也值一百大洋。“哼哼!武大郎放风筝——出手就不高!就介还想抱得美人归?”散财童子发出两声讪笑,着一抬手,身边的下人就从手托的木盒里拿出一张一千块的花旗银行支票。先不这钱多钱少,那放支票的盒子就是上等叶紫檀的。盒子做工精细古意盎然,瞅着那微挂的包浆就知道是个老物件。那是个镂空雕花的插板盖子盒,四边还镶着几颗大东珠,颗颗都饱满圆润,透着是莹润生辉。这盒子懂行的一上眼,就能看出是宫里流出来的物件。虽刘家老爷子是古玩行里的老行尊,一身鉴古的本事,但这散财童子刘大少,对古玩却是蛤蟆跳井——不懂。津话讲这位就是个卖烧饼不带干粮的主“吃货”,对古玩玉器虽然二五眼,但对吃喝玩乐那是门儿清。他可不知道这盒子乃是前清慈禧太后老佛爷放珠花头饰的首饰海那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城,老佛爷仓皇出逃,这盒子连同珠花头饰都流落到民间。有一次刘老爷子到北京琉璃厂串货,这串货是古玩行里的行话,和老百姓赶集差不多意思。刘老爷子偶然得了这盒子,虽然只是个空盒了,但这做工材料也是难得的高货。刘老爷子得了盒子,用来盛放几块上好的田黄石,结果这散财童子刘大少看着不错,偷摸儿拿出来当了装钱的匣子。至于拍桌上这张支票,可不是谁都认得。清朝末年外国人在津开设洋行,当时雇佣了不少中国买办,帮助中外两国进行双边贸易。为了动用资金方便,大批外国银行来到中国开设分行,花旗银行就是其中一家美国银行,当时是由有名的瑞吉洋行代理,所以打从那时起,支票就开始在中国流通。这支票虽然普通人不多见,但秦楼楚馆可不一样,经常有人在这挥金如土大把使银子,所以鸨儿娘可认得支票这个好东西。“唉!也不过如此啊!刚才那五百可不是叫价,五百算嘛,那就是是今儿个的茶钱!”狗少一伸手又掏出两张银票,每张都是两千块。这叫价眼看就四千块了。津卫的穷人遍地,多得是吃不上饭当了路倒的,别四千块钱,这辈子连四十块钱都没见过的,大有人在。这俩败家子儿为了个妓女在这斗富,却几百几千的往外扔钱,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这哪算完,这是耗子拉木锨——大头在后头。没多会儿功夫桌子上的钱就堆了上万块。一叠叠银票上,还扔着放着两块美玉、几个宝石戒指、两串珍珠链子、连刚才散财童子装钱的盒子都摆上了。众人以为两位败家子儿身上带的钱都掏干净了,可没成想这还不算完。这时候狗少扥扥衣袖,缓缓一抬手竖起拇指,只见他拇指上带着一枚翡翠扳指,他动作这是要特意卖派卖派。狗少伸手从大拇指上撸下扳指,压在了银票上。狗少手上这枚是上等老坑翡翠扳指,老坑最初就是指年代久远的矿坑,以玻璃种翡翠为上,狗少这枚翡扳指,翠绿通透清澈如水,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鸨儿娘眼里,是挑水的看大河——都是钱。她乐得满脸粉哗哗掉渣,一脸褶子都开花了,嘴咧得跟要要咬人似的。“吆……!这可看出来了,张大少这是山伯投胎,张生转世,活脱脱的一个痴情种子”着又转喜为悲,假模假式的擦擦眼泪:“这可真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这鸨儿娘着,就要伸手划拉桌上的钱,散财童子一看可着急了,一拍桌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绒布袋子,打开袋子拿出块东西摆在桌上。那竟然是块黄澄澄的石头。石头有一握大,带着蜡样光泽,摆在那透着就是那么润,旁观的人也不近啧啧称奇,见过田黄石,却没见过这么大块的!这田黄就是田黄石,自古便有一两田黄十两金之称,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田黄石早年开采殆尽,所以市价也是节节攀升,放到当今恐怕是一两田黄一斤金了都不止了。虽然散财童子刘大少是个对金石古玩是个“棒槌”,但也知道田黄是好东西,偷着打家里顺出木盒子的时候,连里面的田黄一道顺了出来。散财童子手里这块田黄往桌子上一摆,就震了一大片。这田黄虽然珍贵,但在当时也不是极为稀罕,只是市面能见到的上等田黄个头都不大。散财童子拿出的这块,竟有一握大,且色呈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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