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2 / 3)
腾了半日,几人才回到家中。
顾允淮看上去伤得重,其实做了那么多年刑警,需要近身肉搏的时候也不少,即便是这种要挨打的时候,他也知道如何尽量减少伤害。
故而一番诊治下来,除了左腿的确折了,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姜许坐在他床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结果,他断了腿,除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其他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这一伤,伤筋动骨一百日,不仅开铺子的事情恐怕要搁置,他们还把洪昌赌坊的人给得罪了。张管事扬言要公堂见,洪昌赌坊显然是个有靠山的,怎样他们都讨不得好。
姜许心里忽然有些怨怪顾允淮,怨他为何以前要和这些人混在一块,又为何今日不肯妥协。
心里有气,手上的动作一时也失了温柔,愈发快起来。
顾允淮本想说他伤的不是手,可以自己喝药,但看见姜许如此温柔地喂给他,一时神差鬼使地没有出声。
只是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上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勺就到嘴跟前了,险些要撒到身上。他这才无奈地出声提醒。
“姜姑娘,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姜许瞬间回神,又羞又恼地将药碗往他怀里一塞。
“那你自己来。”
她起身收拾了方才擦洗的纱布就要离开。
顾允淮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想到早晨二人被困住的时候她跟自己说的话,心中一暖,拍拍床侧的位置。
“我有个故事想说,你想不想听?”
自从穿到这个世界,他在谁的眼中都是一个实打实的恶霸,她是第一个说信他的人。
他的心无端地塌陷了一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在生气,有心想要跟她解释。
“不是很想听。”
姜许转身将收拾好的纱布和热水端了出去,顾允淮有些失措地看着门口。
视线中却又一次出现了一双小巧的绣鞋。
上一世就是什么都不听他说,才会有那样阴阳两隔的结局。她也反思过了,既然他愿意说,还是听一听的好。
她利落地在他的床侧坐下,捏着自己腰上的香囊把玩,有点不自在地开口。
“既然郎君这么想说,我就勉强听一下好了。”
顾允淮看她口不对心的小模样,配合地勾唇道:
“好,那我可就开始讲了。”
“我有一个挚友,是朝廷的人,”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
“他是捕快,有一次,为了抓捕一个狡猾的组织,他伪装成小混混,混入了这个组织,甚至坐上了三把手的位置。”
姜许听的奇怪,印象中,顾允淮从来没有什么做捕快的挚友啊。
不过她还是捧场地问:“后来呢?”
“后来他成功配合同僚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了,也回到了捕快的岗位上。”
“就这么结束了?”
顾允淮点点头,其他的波澜也没有说的必要。
“就这么结束了。”
“那这和你早上不肯妥协有什么关系?”
姜许不想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他最开始就是靠收高利贷,一点一点爬上组织的上层的。”
顾允淮垂下了眸子,长睫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他失手杀过人,就在收利的时候。”
“你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姜许没有说话,这个故事处处透着奇怪,可他此时低落的情绪却不是作假。
而且,她总觉得他问的这句话很熟悉。
“郎君,”姜许拉住他的手,将他手中喝完的药碗放到床边,“都过去了。”
“可是你不怕吗?”
他躲开姜许直视他的视线,追问道。
“怕什么,他又不是你。”
姜许见他难得流露出脆弱,有点儿不忍心,但还是咬牙试探他。这挚友恐怕十有八九是他自己。
他的眼神果然闪躲了片刻,才像安慰自己似的说:
“嗯,你说的对,他又不是我。”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姜许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顾允淮对收高利贷的抵触,或者说是一种害怕。这是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察觉到过的。
姜许解开把玩了半天的荷包,从中取出一块折的整整齐齐的帕子。
“喏,送给你。”
她将帕子放在掌心,递到顾允淮面前。折在面上的是那块文竹的绣样。
“这是做什么?安慰我的礼物?”
“还是听故事的赏钱?”顾允淮逗她。
他看到那块文竹绣样,就觉得十分熟悉,想起那日自己陪她去月娘的铺子中,似乎是无聊,盯着这纹样出神半天。
她兴许是以为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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