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2 / 2）

去那县衙户部可劲瞧，准能知道。”

那人居然是关阳书院的中间人。

简忆柳还想多问几句，小二只说：“宁可得罪青天，不可惹恼大老爷。姑娘您琢磨吧。”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乾坤问卦，迷津引路。”简忆柳心声被吆喝出来，吓得她心凉，一看原来是一个瞎子术士，身上脏得起垢，偏那道服崭新，连指点迷津都能念错，总之不像是正经之人。

她没功夫耗在这里，她还等着木匠修私塾。

“姑娘要不要算一卦。”她分明没开口，对方却知她性别，莫非方才一直盯着自己的便是这老人家。

可怜一把岁数还得出来装瞎装道士，人皆有恻隐之心，简忆柳取出几文钱，轻声放下，想来老人家也不会再纠缠了。

简忆柳却没想到衣摆带出灵签，急忙给人放回去，急匆匆地走了。

“天水讼，险而健。遭人非议，若是懂得....”老瞎子望着简忆柳的背影沉吟道。

“老瞎子还算，人都走了。你这技艺不精还给人算，张嘴灾祸闭嘴劫难，要我说你们这行五弊三缺，都是得罪人着的。”

“也不全见得，前些日子不还给一乞丐算的华盖状元命吗？”

闹市一时间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几个小孩蹲在一起，手里拿着树枝百般聊赖地挫地。

柳小小见简忆柳过来，雀跃地大喊：“简姐姐！简姐姐！你终于来了。”

那几个年幼的小孩齐刷刷地抬起头，像地里面冒出黑地瓜，十分可爱。

简忆柳老远就瞧见柳小小背着手，手中拿着木棍，站在几个小地瓜面前，时不时就四处走动，许是瞧见他们不好好写字，乱涂乱画，就气囊囊地去敲蒋阿虎一棍，倒是给人弄得十分委屈。

“简姐姐能来教我们已是不易，你们几个还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柳小小叉着腰，眼红红地，她昨日听阿娘说简姐姐被同乡的凤仙婆子嚼舌头，“好好写，不想学就回去。”

简忆柳扶额，小小颇有大师姐的风范，只怕这样做，其他儿童不与她玩乐，正欲说什么。

其他小孩却非常地服小小，一副知错了的模样，等柳小小原谅。

“他们做错事，你打我做什么？我现在会写的字可比你复杂。”蒋阿虎连忙告状。

“哼！我让你瞧着他们。你倒好，自己会了便不管别个。”柳小小跺脚，蒋阿虎作投降状。

简忆柳盯着孩子们趴在地上，小脸蛋灰扑扑的，手中的木棍不是劈叉了，便是脆得一戳就断，心里不是滋味。

等些日子私塾修葺完成，他们就能尽心读书了。

他们没有任何根本，况且年幼，浅显的尚且弄不懂，更别提事理，简忆柳的初衷也不是教出秀才，让孩子们考取功名。

她只是觉得这世间的道理瞧明白的多一人，就少一些伤天害理之事。

“今天我们来学习诗赋。”简忆柳吟唱一遍，抑扬顿挫，孩童们听到入迷，忍不住跟着碎碎念。

等到简忆柳让他们独自来一遍，孩童们却怯生生地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

反倒让简忆柳以为自己是严苛的苏公，若有偏颇，便大怒雷霆，打教板是轻，冷眼不召见你才是真吓人。

蒋阿虎咽下唾沫，开始摇头晃脑地吟唱起来，调子没上过正，听起来十分怪异，惹得剩下的人大笑。

柳小小也跟着唱，婉转动听，她瞪了一眼蒋阿虎：“干嘛停下，继续唱阿。”

几个孩童也摇头晃脑地唱起来，把炎热的太阳唱落山，把身后的木匠也唱的情不自禁跟着。

简忆柳暗暗发誓，她绝对会让更多的人有机会读书。

等到其他孩子散去，柳小小向简忆柳比手势，示意有悄悄话要说，她一路小跑到简忆柳身边，低声说道：“简姐姐，有个小孩一直在偷偷看我们，我觉得他也想和我们一同上课，应该是不好意思。”

简忆柳的学生大多是柳小小四处拉来的，柳小小总有一种慧眼识人的能力。

只不过简忆柳很快知道了，那小孩作何原因不好意思。

他是凤仙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