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良善之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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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萧柔手指下意识扣入雪地中,浑身冰凉,颤抖不止。

难道说顾九盈她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萧柔在心里不断地安抚自己,为了撇清关系,她还特意将萧家在京城盘布下的密道图给了福贵掩人耳目。

那件事做的隐秘,就连徐涛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从萧家逃出来的,和萧家再无瓜葛了,就算是知道祖母向裴言泽报信儿,在将军府设伏,也一定不会怀疑这件事是她传递出去的。

即便再三否认,萧柔还是抑制不住眼中的惶恐,哆嗦着苍白的嘴唇,结结巴巴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啪嗒”一封手书丢在了她手边。顾九盈的声音浸润了寒风:“没有证据我又怎么敢等县主府的大门。”

借着昏暗的光线,萧柔只瞥了一眼便猛地抬起头:“你见到裴言泽了?”

明暗之间,顾九盈的面容此刻在萧柔眼中犹如血色修罗,她拼命地向后退缩,口中大喊着:“来人,快来人!””

积雪踩踏的声音步步紧逼,一抹血色划过,殷红的血滴飞溅在银白色的雪地上留下鲜红的斑驳,萧柔嘶声裂肺地惨叫起来,她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之前还能蹬着地向后逃,现在只能一边哭喊一边匍匐着爬行。

任她叫得惨烈,身后的利刃却没放过她,在那尚能撑地的膝盖处猛地一剜。霎时间两片血肉模糊的膝盖骨飞了出去,血迹斑斑的裙衫掩盖的双腿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窟窿,咕涌着往外喷血。

萧柔顾不上逃了,哀嚎声夹杂着哭喊声响彻夜空,仓皇骂道:“顾九盈你个贱人,我是当朝县主,你敢对我动手,你是疯了吗?”

“你以为顶着县主的名头整日缩在这府里我就杀不了你吗?”顾九盈蹲下身看着她那张涕泪纵横的脸:“你害死了我在这世上最亲之人,你别想死,也别想轻易地活。”

“我没有想杀他,是他自寻死路,他要是乖乖回到淮右去,又怎么会......”话音未落,嘶声裂肺的哀嚎又响起,长剑被顾九盈丢在了地上,她从脚踝处掏出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萧柔的肩周中,骨缝夹着刀刃,发出可怖的咯吱咯吱声,萧柔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青筋暴起。刀刃一旋,“嘎巴”一声,她的肩周就像是脱了骨般无力地垂在一侧。

萧柔痛得想咬舌,却被顾九盈掐住虎口闭不上嘴。

顾九盈话语中带笑:“你想杀我,知道我看重福贵,便故意引导徐涛在选人时挑中他,在福贵救人的时候,你又假意给了他一副密道图助他,实际上却暗地通知萧家,向裴言泽报信,让他将福贵活捉。”

“那日在东华门,我亲眼见到福贵活着,为了保他平安,宁愿承担罪责将裴言泽放走,徐涛就是在那时起了这个心思,他利用我救人心切,叫你来给我传话,以裴言泽的名义诓我去龙岷山,他却早已在山脉埋伏了大批弓弩手,为的也杀了我。”

“徐涛杀我,是为了她女儿稳坐东宫之位,你杀我?萧柔你又为什么要杀我?从刚开始遇见你,我几次三番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处处下死手!你是为了什么呢?”

天上飘下了浮毛一般的雪花,萧柔躺在血泊中,一双眼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失神,自那人死后,自己的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儿,濒死的这一刻,那块儿空缺似乎被填满,反倒是平静下来。

“因为我爱他呀,我爱他自然见不得他对别人好,他心里装的人是你,他冲你笑,还柔声唤你小九,他看你的眼神是与看旁人时不一样的,他爱的人是你,顾九盈凭什么?明明你只是个乡野村姑,论身世样貌,你哪一点能比得过我,为什么他眼里只装着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顾九盈猛地一怔,侧头盯着萧柔,茫然之后心像是被狠狠捏住,周身四骸都痛到了极致,看着她这副样子,萧柔胸口急喘,吃吃笑起来:“你还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怨我害死了他,其实辜负他最深的不是你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锤头将顾九盈狠狠凿穿,她身形晃了晃,再看向地上的萧柔时,便多了一重虚影,尖锐的嘲笑声刺穿了她的耳膜,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将她另一侧的肩胛骨砍断,顾九盈的声音如同掺了砂砾:“我已经辜负了他的情意就不能辜负他的性命,你害死了他,就该付出代价,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世上,日日忏悔。”

萧柔痛到了极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她手脚经脉已断,就算是活着也是一具废躯,用过多年的匕首从未有过破损,可在方才撬骨头时,却磕破了刃。

顾九盈手中沾满了血,她将那残损的匕首丢在地上,像是一具木偶般走进罩房中,香案上的两个牌位受着供奉,顾九盈面无表情,抬起剑柄将那火烛推倒,火势顺着香案蔓延,很快就将那两尊牌位吞入火中。

府外已经传来呼喊声,赶来救卫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顾九盈并不着急,她沿着抄手游廊,威胁了两个下人指出了萧柔的卧房所在,书案上留有萧柔的字帖,她仿照那样式写了一封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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