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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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松口,施刑的衙役有些遗憾,捏着下巴“咔嚓”一声重新装了回去。裴言泽痛不可当,眼中生生逼出泪来,看向裴言澈的眼神也变得畏缩,没了之前的嚣张。

裴言澈转过身,幽邃的眸光在壁火映照下尤显冷冽,薄唇微掀,吐出两个字来:“说吧。”

他口齿不伶俐,断断续续道:“她是来过。”

裴言澈眸光一沉,不禁向前迈了两步:“什么时候?”

“来时什么时辰我不知道,但走时天刚亮时值夜的衙役换班。”

裴言澈垂眸,这么说来,他来时正赶上她离开,心中升起一丝细密的痛,昨夜鼓楼着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替她遮掩行迹混进廷尉府。

再开口声音低了几分:“你跟她说了什么。”

他没有问顾九盈来此跟裴言泽说什么,想都不用想便知她是为了调查谢锦韵的死因,萧柔那里严防死守不好下手,便寻到了裴言泽这里。

“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入这牢中已经是死路一条。”

裴言澈明显不信:“人都道十指连心,你是还想尝尝蚀骨钻心之痛?”话音落,一旁的衙役已经拿起了钻肉的铁钳,这种刑罚将铁钳放在火盆中烫红,自指缝中用锤子敲进去,受刑人甲盖翻卷,皮开肉绽,痛苦不堪。

裴言泽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喘着粗气,胸口喘息急促:“真的什么都没跟她说,你不就是怕我将徐涛是背后指使的事告诉徐涛吗?我要是告诉她不光是你,就连徐涛都不会放过我,我没有那么蠢。”

裴言澈凝眸看着他,只在那双仓皇眼中看到惶恐与恐惧,他扯唇轻笑一声,转了转指上的白玉云龙扳指,转身走出牢门,只听身后凄惨的嘶喊声传来,他置若罔闻,走出内牢,随着鼻尖污浊的气息散去,眼前豁然开朗,檐下的雪未消,细碎的晶莹在闪烁迷了人眼。

身后的府官亦步亦趋,裴言澈曼声道:“一会儿将人送到刑部内狱,要是再有纰漏,你这脑袋也别要了。”

府官连连应是,心底却松了口气,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还是赶紧扔给旁人为好,不然自己这脑袋就像拴在了裤腰时,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瞧着人安排。

唐河走上前将狐绒大氅披在他身上:“主子,徐涛将兵马留给徐禄,已经起程回京了,兴许是听到了裴言泽被捕的消息放心不下。”

“北疆的事查得怎么样?”

唐河垂眸摇了摇头:“徐涛驻守北疆十余年,不好安插人手进去,此人做事滴水不漏,就算与北疆匈奴勾结,也一定藏得很深。”

裴言澈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只能从裴言泽这里入手,月氏与乌孙两国向来与大殷交好,边境排查松懈,裴言泽就算是要逃命为何放着那两国不去,反倒铆足劲儿往北疆逃,是有人与匈奴有勾结,替他打点好,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徐涛,裴言泽手中定握有他勾结匈奴的证据,才能逼得他在这风头上冒险行事。”

“徐涛先叛逆帝再叛您,哪里还能容得下他,他不像是这么蠢的人。”

“蠢?”裴言澈乜眼看向唐河,唇角勾起冷意:“他是世上少有的聪明人,裴言泽就是他留给自己的底牌,徐婉清若是不能为后,他就能利用裴言泽靠匈奴的帮衬,将朕推下皇位,届时大殷定是民怨沸腾,裴言泽借匈奴之力夺位,尽失人心,徐涛再趁势率兵将他拿下,就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无论是扶持裴姓幼帝上位,还是自己登基称帝都无不可。”

短短几句话叫唐河后背生凉,裴言澈却已将目光放向远处楼角被风吹得摇晃的灯笼上,话音缥缈:“徐涛这个人,留不得。”

唐河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顾姑娘要是知道谢锦韵是死于徐涛之手,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他。”

“她已经知道了。”

轻弱雪落的声音叫唐河一惊:“什么?逆帝不是说......”

裴言澈苦笑一声,看着随着步子扬起的雪沫:“她是个事不达成甘愿豁出性命的性子,裴言泽要是什么都没告诉,她怎么会离开。我只忧心她行事莽撞,报仇心切,伤及自身。”

袖笼里的拳紧了又松,终是道:“着礼部封徐婉清为妃的事情安排下去,叫徐涛不要急着回来,安心在北疆平叛。”

唐河心里重重一沉,从前无论群臣如何谏言,案上的折子堆成了山,裴言澈都始终死咬着不松口,现在看来是为了能安抚徐涛,叫他安心。

终是迈出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后宫空虚,虽说是封妃,可后宫中也只有这一个女人,这份殊荣无论是放在谁头上都是一份大大的恩典,目的只是为了能拖延徐涛返京的进程,免得叫顾九盈与徐涛直接对上,这内里藏的关怀与真情又有谁能看得透。

斟酌半晌,唐河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那顾姑娘......”

裴言澈心头骤痛涩声:“她会明白我的难处。”

廷尉府外马车等候着,裴言澈在府官的瞩目下登上了马车。

车轮在路上压出两道深硬的痕迹,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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