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凄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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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谢锦韵拽着腰带另一头,铆足劲儿才爬上来。

见他一身尘土,顾九盈赶紧给他拍了拍:“兄长以后可不要再冒险行动了,这次还好我按着记号寻过来,不然你就要在这坑底待着过年了。”

谢锦韵将顾九盈扶起来:“仔细手疼,脏了我回去换一身就是。”

他转头看向坑底:“那个人怎么办?”

“福贵,回去叫人来吧。”福贵手中提着灯笼,应了一声便朝村里跑去。

顾九盈找了块儿石头拉着谢锦韵一起坐下。

冬夜里萧条的枝杈漏出清白的月光,稀稀疏疏落在身上像是冬日残雪,温柔又沉寂,谢锦韵温雅的面部轮廓都像是要融在这光色中,脸上沾了污泥,尚不自觉。

“兄长都成污脸猫了。”顾九盈掏出帕子为他擦着泥污,笑嘻嘻地调侃。

她向来大大咧咧,鲜少有这样姑娘家灵动细腻的样子,那双黑眸中熠着光,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谢锦韵只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连风声都消匿了,耳边只剩下自己沉稳有力的心跳,脸上是帕子轻拂的触感,不痛,微带了些痒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将那触感踏踏实实留住。

微用力,攥着帕子的手贴在脸上,心便定了下来。

“兄长?”顾九盈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谢锦韵垂了眼,静默半晌,轻声道:“不叫兄长......行吗?”

从前他只觉得兄长也好,什么也好只要能陪着她,她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一个称谓无关紧要。可是在听到裴言澈亲昵地唤她阿九时,好像平静的湖面中丢下一块儿巨石,掀起惊浪,万念难平。

“为什么,不叫兄长叫什么呢?”

他的内心紧张感越来越强烈,汹涌着浪潮明明难抑,可话到嘴边却又近乡情怯,唇瓣动了动,最终却没说出来:“没什么,我说笑的。”

他松了手,脸上温热的触感也随之离开,心里一空,垂眸掩去失落。

顾九盈眼梢一弯,双手往背后一撑,故意松了口气:“我以为兄长听腻了,想换个称呼,要我改口叫你好哥哥,韵哥哥,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

“太肉麻了,我叫不出口啊。”

谢锦韵笑笑不语,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孤月,胸中澎湃渐渐归于平寂,只剩下抹不去的凄楚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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