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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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华宫内……”

骤然间,江怜感到心口都似被人攥住,连呼吸都是密密麻麻的疼。

怀王殿下。

她的夫君。

原来,那株睡火莲,是秦以歌放的。

芸香仍在解释:“我虽然不知晓此举有何用意,但想到怀王殿下毕竟是贵妃娘娘的长子,便也就照办了。谁承想,后来、后来……就传出了皇后寻医问药、破解了睡火莲一花为毒药之引的大事……”

旁人的声音如蝇嗡从耳畔掠过,江怜神色恍惚,仿若还未反应过来,也好似不敢轻易相信。

“你是说,是怀王提醒了皇后,睡火莲为此毒之关键?”

芸香再次跪道:“小女不敢妄言……”

江怜一时脱力,佛珠倏然坠地。

她终于懂了。

为何,对芸香的审讯会如此顺利。

为何,芸香顶着事发杀头的风险,也愿将真相轻易告知了她。

只因,她的丈夫本就是和她们站在一条船上的人。

而她身为怀王之妃,所处的阵营,也注定了她无法向旁人开口。

原来,这一切都是秦以歌的设计。

他步步为营、暗自筹谋,布下了一副棋盘。皇后、四爷、五爷,甚至于倾贵妃……都是任他所摆布的棋子。而他只是隔岸观火,待到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便只等坐收渔利,请君入瓮。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便不是毒杀皇后。

他是冲着倾贵妃而来的。

以投毒为诱计,引得贵妃上钩。事发之后,又为确保贵妃再无翻身可能,他还亲手将关键物证送到了皇后手里,成为了压死自己生母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其推入万丈深渊。

如此口蜜腹剑,两面三刀。

江怜顿感不寒而栗。

“可是,为什么……”江怜双眸泛红,颤栗地瘫倒在榻,“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是怀胎十月、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啊。

他如此构陷,诱得倾贵妃犯下大错——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他难道意欲置生母于死地不可?!

面对血浓于水的恩母,他怎能如此薄情,弑母卖兄,忘恩负义……

令人心惊胆寒。

……

灵雁见门关半晌,江怜却久久未重新露面。直到门外伺候的丫鬟走进把芸香也带了出来,灵雁终是忍不住,主动推开了堂门。

她方才得了个重要的情报,本一心想着早些告诉主子,可一抬眼,见江怜脸色苍白地坐着堂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明明屋里的炉火暖着,可她的手脚却好似冰窟寒冷。

见此惨状,灵雁便知方才芸香带来的消息一定算不上好。她心头酸涩,顿时什么也说不出了,只想着为主子暖暖身,“我这就去端杯热茶来,给娘娘暖手……”

“不,扶我起来,”江怜却像回过了神一般,咬牙隐忍着撑起身子,“我要去找秦以歌……”

刚要起身,却是一个趔趄,又跌了回去。

灵雁着急地去扶,忙解释道:“王爷此时不在金玉殿,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况且,娘娘这副模样去了,恐怕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闻言,江怜似冷风吹过,终是清醒了几分。

灵雁说得对。如今她这般有气无力,纵使去找了秦以歌,又能如何?她难道还想向他问罪不成?她的话,在他眼里,又能值多少份量?

终是自找羞辱罢了。

江怜艰涩地问,“灵雁,你方才要同我说些什么?”

灵雁将泪水咽下:“娘娘,先前你让我去查的事,我查到了。”

“原来,王爷虽是倾贵妃亲生,从小却不曾养在她的身边。他是在德妃宫中长大的。

德妃本是宫里多年的妃子,年岁高了,不善争宠,淡泊名利,性子很是温和从容。只可惜,她身子一向柔弱,久久缠绵病榻,养了王爷八年,终是力不从心,在王爷年满九岁后便辞世了。

后来,聂氏又诞下当今的五皇子,也因此深受盛宠,晋成了贵妃。只是,德妃过世后,她也没急着将王爷接回棠梨宫,而是让他跟着行宫的教仪嬷嬷养了几年,待到五皇子年满十岁,这才将王爷接了回来,使得兄弟二人团聚。就这样一直到王爷成年封王,才离宫另开设府。”

江怜只觉脑额昏沉,缓缓摇头。

“纵然不是亲手养大的,可那也不是……他残害生母的理由……”

灵雁愣怔在了原地,“什么?残害生母?”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江怜却陡然间在她眼前晕厥了过去!

江怜卧倒在了长榻之上,脸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灵雁吓坏了,连忙扶起江怜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娘娘,娘娘!快醒醒啊!”

“快来人,快来人啊!去传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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