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2 / 3)
,”小婢女很是爽快,“那我这便叫了人来帮小娘子拉车。但也还要劳烦小娘子走一趟,与我家厨子一同将这馄饨都包出来,才好算钱。”
庄惊梦自是无多话。
等客人吃完,爽利利地收了摊儿,冯家的仆人也来了,便跟着他们一同走御街穿过常兴坊,到浚仪东宫南门大街,由后门进了冯家大宅。
冯家是京府又名的大户,传言与宫中还颇有关系,厨子自然也是多到可以组出一支蹴鞠队来。
除却厨子,还有许多的帮厨、仆从。小婢女给庄惊梦指派了些,一干人等便跟着她学包馄饨。
好在这活计也简单。
冯家主人要吃的主要是那个味道。这馅料汤底都是配好的,庄惊梦便只需教与他们包成自己平时卖的样式。譬如皮蛋馅儿的一定是金鱼形,虾仁馅儿的是元宝形,鱼肉馅儿的是猫耳形,等等。
以及每张馄饨皮大约配多少馅料,以免包出来差别过大,看着难看,价钱也不好算。
至于各人的手法水平高低,包成个甚么模样,金鱼是大尾巴还是小尾巴,等到一锅炖出来,倒也没那么讲究了。
十个盆的馅料,众志成城,只包了半个多时辰。
最后一个馄饨是一个新来不久的小帮厨包的,一干厨子考评一般围着他看,仿佛随时都准备上去指点一番。好在小帮厨巧手,终是断了他们发表意见的念想。
弄得一众厨子悻悻散去,还有点意犹未尽。
庄惊梦暗自好笑,这些人就好似她前世追完一部剧或一本小说时,心里空落落那模样。真想安慰他们以后哪天想包馄饨了,只管到桥头找她,保证让他们包个够。
最后全部馄饨一共数出五百五十四个,比庄惊梦估计的还多出来五碗又余。
本想抹了零头的,奈何小女婢说冯大娘子不让,要按着五十六碗的价钱与她结,她也就不多坚持,按着收了。
共得了七百二十八个钱。
加上朝食卖得的五百四十个钱,去掉买菜肉的成本、入市的税钱和买五珍甜羹的六文钱,竟也净赚了八百一十七个大钱。
还能提前收摊儿回家!
庄惊梦那个美滋滋、笑呵呵地与冯家小女婢道了别,让她转告冯老爷和冯大娘子谢意,又祝了冯老夫人六十大寿吉祥。
小女婢也是个极为懂礼数的,又差了个仆从帮她拉车,送她回桥头。
临走前两人已经颇为熟识了,相互交换了姓名,得知小女婢名叫忆南,阿娘是冯大娘子的陪嫁,伺候冯大娘子一家多年的老侍女。如今忆南也算是冯大娘子的贴身婢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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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至宣桥,庄惊梦便坚持作别了冯家的仆人,准备上桥与周家两口子,还有邻摊的小娘子打个招呼便回家。
却是刚上了桥,还没走到自家摊位那儿,就见卖汤羹饮子的小娘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生意也不做了,愣怔怔出神。
庄惊梦赶忙上去问是怎么了,许素娘见状指了指地上,示意她看。一看,竟满地的水,小娘子那炉头、桌凳、食案、装饮子和汤羹的几个大木桶,全都一并遭了水灾,自己身上也湿了不少。
“这是怎么了?哪来的水?”庄惊梦歇了车,轻轻碰碰小娘子,将顺手从车上拿下的一条干净纱帕递给她,让她擦擦自己衣裳。
小娘子年纪与庄惊梦年纪相仿,姓洪名妤,庄惊梦与许素娘都管她叫妤姐儿。
妤姐儿大眼睛泪汪汪的,也不接帕子,叹了口气,张嘴嗫嚅了一下,却像是一开口便忍不住委屈了,话没说出来,却掉了一颗泪珠。
庄惊梦忙拿帕子给她擦,也不敢再问。
一直等到看她不哭了,又愣怔怔的,才悄默声站起来,挪去旁边摊子问许素娘。
“嗨呀,说来倒霉,怪可怜的,”许素娘压着声音,“刚才桥下抓人呢,打起来了。”
“抓人?”庄惊梦惊讶,“打着妤姐儿啦?”
“不是,”许素娘摇摇头,“好像是别处沿河过来贩鱼的,一路上逃了许多税钱,最后触怒了军爷来抓他。你与那大户家的小婢女走后不久,就在咱这桥底下打起来了,许多人都赶来看,可不得了。那贩鱼的……”
“那跟妤姐儿又甚么关系?”庄惊梦连忙道。
她晓得许素娘那个八卦性子,要是由着讲起来,只怕一个时辰都不够。
许素娘果然顺着转了个弯,道:“桥下打起来,可不就水花四溅?妤姐儿那位置又正好在船顶上,那贩鱼的见要被抓了,往水里一跳,军爷抓他不着,就打沉了他的船。”
结果船翻水溅,像泼天大雨哗啦一下,恰就浇在了妤姐儿的摊头。
庄惊梦听得心惊,这时再看去,才发现自己摊位其实也受了些灾,但幸而她正好收走了,才躲过一劫。若是没碰上冯府的大单,恐怕此时也做不成生意了。
许素娘继续喋喋着妤姐儿的遭遇,顺带穿插着讲那鱼贩与军爷大战一百八十回合。
庄惊梦极其敷衍地挑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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