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难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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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寻常之症,尚有药石可治,然心若死灰,任何药石都无用。”摇头直言不讳,“现下只得用些人参提神,固命。”说完便背起药箱离去。

看着大夫远去的身影,兮只得无奈瞧着卧榻上那消瘦的人。

寒风拂过高耸的城墙,鼓前的篝火熊熊燃烧。

额上捆绑的白绸带随风飘动,从腰间中掏出那个早已被污染的香囊,五指紧握成拳。

抬头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夜空,眉头下的双眸深邃不减。

征战归来,血色染红了那身银色盔甲,他骁勇的踏马而归,如今那身戎装在尘封的棺椁中变得冰冷刺骨。

沧桑的脸出现在透亮的镜中,梳上简约发髻,头插白花,着素服白衫,静立于府门前的高阶上,眺望着远处缓缓归来的人。

“夫人……”司徒桀着一身厚重的盔甲快速跳下马来。

“翊恭迎将军,将军胜利凯旋本是幸事,然还请将军恕我这般穿着……”平静的行礼着,而后缓慢挪动脚步向那棺椁走去。

手,颤巍巍的轻抚着椁身,忽的滑下了颗颗温热的泪水。

“父亲……”穆姎翊瞬间跪倒在车前。

“父亲,翊儿来了……”脸贴靠在那冰冷的棺椁上,就好似幼年满心欢喜拥入穆远怀中,静心的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安心的闭上双眼。

“夫人……”司徒桀一把将她抱起,一路疾行,冰凉的铠甲紧贴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

忽而,他心中突然闪过一缕动容,他好似后悔了,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兮,走了这么多年,如今回来,是不是有雪的消息了。”

兮知道这是支撑她唯一的希望,可就算是如此,兮还是选择了沉默,“对不起。”

“兮,谢谢你,这四年来辛苦你了。”冰凉的双手握着她的手,不再言语,深邃的双眸中透出所有的情感。

四年前亲眼目睹女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无能为力,尽管从未放弃,却始终了无音讯。

她这一生都不曾做过什么错事,手里也不曾沾染过任何杀戮,本善良开朗的她,不复在现当年的不羁。

实在不明上天为何要这样将她捉弄,四年苦苦的等待坚守,迎来的却是战场马革裹尸的父亲为国精忠的消息。

漆黑的棺椁静躺在前厅中央,房梁上那一抹黑白成了整个府邸的主色调。风呼呼的吹着,将那白色的绸缎缴得四处乱跳,盆中燃着微弱的星火,虽是微弱却也灼人。

“回屋歇息一会儿吧,夫人。”

“不,兮。父亲年迈,身为女儿的我却未能常伴在父亲身边,如今我只想在最后这一程再多陪陪父亲,兮,你陪陪我好吗?”憔悴的脸上强忍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沉默的守在一旁。

“将军。”门外传来侍从的问候声。

穆远端着案几走了进来,“夫人。”小心的端起案中的药碗,温柔的将碗中的热气吹散。

“我不想喝。”她一把推开了司徒桀递来的药碗,“兮,端下去吧。”

“可是……夫人,良药苦口利于病。”兮低声说道。

“不必再说了,起码今日。”见她一脸肃穆。

兮明白她此刻的心境,憔悴的心已经很苦了,又如何能再饮下这碗苦涩难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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