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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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杖老头:“官爷,这粥无米怎能称为粥!”。

手拿大勺穿着盔甲的粗壮男子吼道:“要吃吃,不吃滚蛋”。

端着碗的小男孩连拉着老爷爷往后面走,扯着他的衣角劝道:“爷爷,您就别说了吧,等下连米汤都没有了。”来的沿途能有一口粥喝就已然不错了,哪能挑剔。

旁边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还说蜀国皇帝是个活菩萨,呸。看来也不是所有的菩萨都是好的。”

周围人也只是低着头喝着米汤,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能有一口水喝,不死就行了。一路上看到太多人撑不住没了的。现在的他们,哪能挑,不过是一群没有家的孤魂野鬼。

远处一个穿着衣衫褴褛的小孩喊道:“薛老板又来施粥了,还有上次一样的香软馒头”。

“哪个薛老板”,有人不知,便问道。

那小孩说道:“各位怕是才来的吧,就是雪锦楼的薛老板啊,每月的双数他便会在东郊荒庙外施粥,大家快去吧,去晚了恐会没了”

闻言的众人并未有所动作,只是瞥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继续喝着手中的米汤。他们虽不是什么富康之家,但这雪锦楼倒是知晓,听说掌家的人黑白皆有道子,谁见了当家之人都得礼让三分。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他们还是知晓的。也不是他们不想吃馒头,只是他们所见的都是这般说,等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只是一些诓骗之徒,只是想趁机博取名声,说是米粥,实则是水参杂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到头来还不如这官家的米汤。更别说什么馒头了,还不如路边的树皮软乎“。

在这里至少是能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东西,至少是能苟活下去。

“大家皆可有一碗粥,一个馒头,虽不多,但能温饱”。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抬头望去,身姿挺拔,容貌迤逦,一看就是个富家子弟。虽不似寻常男子那般雄伟高壮,但也是气概飞扬。出口就莫名让人有一种信任感。

那小孩又继续道:“这是薛老板,锦城数一数二的大善人。雪锦楼大家应是都有所耳闻的吧。

他们看了看远处那人,想着去去也没损失。几息后,便有人往东郊破庙奔去。去到那里,正如来人说的那般,馒头,粥都是真的。虽说这粥并没有多么稠,至少能有个馒头可以果腹。每人都扑了过去,粥蓬前的一名男子大声道:“来者有份,莫要拥挤。遵守秩序者有;大声喧哗,引起骚乱者无。”

话毕,众人乖乖地照做。一连几月的饥寒交迫,此时这碗热粥与松软香甜的馒头就像是雨后甘霖一般滋润着在场之人。

不断有流民涌入这间破庙,薛景站在一旁,仔细看着这间庙,还是那么破旧,不堪一击。

他站上最上面的台阶,摇了摇手上的铃铛,声音清脆悦耳,埋头吃着的人嘴中还在不停地咀嚼哽咽中,却还是齐齐抬头看向他。

“各位,馒头可甜”。

“甜”。

薛景:“那诸位可想日日皆能吃到这般香甜的馒头”。

众人面面相觑,适才的小男孩看了一眼阶上之人,喊道:“想”。

薛景嘴角轻扯,笑道:“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薛景也不是大善人。就算是吧,可薛某这每日皆是如此,就算是有万贯家财,又能禁得几番。”没等在场的人说话,他继续道:“薛某有一朋友,在西郊有田地千顷,需人耕种,不知各位可有兴趣。”

有人连连回道愿意,亦有人提出质疑:“薛老板怎能缺人,想必是有什么原因吧,莫要是什么危及性命之地,不然怎会无人耕种”。

薛景看向声音所在,那人穿得像模像样,一看就不是流民。但也没有说什么,照实回答:“不错,薛某自然是不缺人。西郊土地贫瘠,农作物较难存活。因而收成难以保证,这须得肯干老实之人才能委以重任。且这不是白给的,每月不仅要缴纳朝廷的粮税和雪锦楼的租金以外,等有了收成还得给雪锦楼上交一石粮食”。

众人盘算了一番,此番想起来,其实并不亏。只是就怕流年不利,且他们对当地的土地不甚了解,怕辛苦一番却颗粒无收。

薛景示意身旁侍女涓儿,涓儿心领神会,说道:“若是愿意的话,可到此登记。最重要的是,前两个季度的赋税薛府代缴。租金亦是罢免”

听到这里,还是没人愿意上前。最后还是那个最初衣裳破旧的小男孩上前领了一亩地,之后便规矩地站至一旁。眉眼中透露出一股冷意。

薛景是在城外遇上的他,躺在雪地中,身上还带着各种不明的伤口。长得也算是清秀,身形消瘦,许是饥一餐饱一餐的,营养各方面没有跟上。他摸了摸他的骨头,估摸着应是十二年华。问他的名字,他一无所知。

那一夜雨雪恰收,一片雪白。见其可怜便收在身旁,他予他“霁夜”的名字。

没成想这孩子这般的聪慧,见没人相信,他竟当这第一人。

后一个小男孩拉着爷爷上前,“姐姐,我叫石头,我可以领两亩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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