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 / 3)
天气晴好,惠风和畅,细软柳枝在水中晃荡,搅动着河水划出一圈圈涟漪。
魏绵戴着斗笠从医馆走出来,晏和带着金鳞司一干人已经等在马车旁,槐影和竹月候在车下,弗忧坐在车辕上,苦着一张脸。
魏绵步子大,未作停留走过晏和面前,抬步要上马车,忽而脚下一软,晏和飞快扶了她一把。
斗笠把她的脸罩得严实,看不出神情,也只有晏和感觉到她颤了一下。
魏绵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平淡,手却是灼热,魏绵上了马车还觉被他扶过的手臂热得发烫,热度传遍全身,连耳朵尖都烧得慌。
竹月翻身上马,槐影也准备驾车启程。
晏和对弗忧道:“师父。她就交给你了。”
弗忧苦着脸,被晏和强压着给魏绵疗伤半月还不算,还得跟去孤霞山继续照料她的伤情。
想来这事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晏和对魏绵无微不至,却对他这个师父狠心绝情,弗忧有冤情也无处诉说,只能乖乖听话。
弗忧应好,马车开出,晏和看着马车许久未动。
昨夜他们已经好好话别,没有留下任何龃龉。魏绵解了毒,身体如熟虾一般,发红发热,蜷在晏和怀里,一根手指也动不得。
晏和理开她的乱发,她额上有一层薄汗,脸颊红得晶莹剔透。
他抵着她的耳尖问她喜不喜欢。
魏绵的脸更红了,闭着眼说不喜欢。
晏和笑她口是心非,再跟她说要分别,她没有丝毫伤怀。
她这次确实伤重,听着晏和嘱咐重要的事也昏昏欲睡,晏和几次掐她的脸,让她保持清醒。
他安排她回孤霞山养伤,暂且不要让人知道她练成了万木春,月底等他来找她,魏绵喏喏应下,他又让她重复了一遍要紧的。
魏绵嘴唇蠕动,晏和凑在她嘴边听,见她好歹是听进去了,把她洗净,收拾停当,她早睡熟了。
他倒是比她更不舍,环视了这小医馆一圈,在外间等到槐影竹月回来还不走,直等到刘锵带着金鳞卫回来才离开。
目送魏绵的马车消失在视线,晏和不能再停留,上马带着人回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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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绵的面具丢了,她不想再戴,换成斗笠,马车行得稳当,直到行出剑南,她正行气疗伤,突然停下了。
槐影在外面说:“少主,是邹儒佑。”
魏绵出去见他。
小山坡上,清风吹过,斗笠下的黑纱飘荡,时而露出魏绵的下巴。
邹儒佑看着她,瞥了一眼后方车边的弗忧道人,“晏和倒是十分紧张你。”
魏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弗忧离了晏和,即使要去孤霞山,他也恢复了怡然自得。魏绵也语气松快回他:“毕竟我帮了他不少,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那日与晏和谈话之后,邹儒佑便淡了打探的心,关心了几句她的伤势。
魏绵避而不答,只说:“好着呢。红瞳异人近来可还有出现?”
“几乎没有了。”邹儒佑说。红瞳异人的风波告一段落,苏月意颠覆金鳞司的企图没能成功,她自己也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那就好。剩下的交给你和晏和了,有事传信到孤霞山。”魏绵说。
“那日我见你使出了万木春。”
“一时的,跟在上京那次一样。”
邹儒佑顿了片刻,叮嘱道:“回了孤霞山也不可马虎大意。苏月意非寻常人,她不比晏和心智低,而且她没有心魔,恐怕还有很长的日子可活。”
魏绵默了片刻。邹儒佑透过黑纱瞥见她的眼眸,凉凉的,似乎没有情绪。
却听她说:“晏和会比她活得长。”
风把她的声音吹开,但语气坚硬如铁。
邹儒佑笑笑:“那日你来金乌书院找我,是有什么事?”
魏绵这才想起来,“我在洛阳遇到两个高手,想来问问你他们什么身份。”
“他们是虚空双煞。”邹儒佑不等她描述便说,“从西域来的,现在已经回去了,苏月意跟他们有关系不奇怪,日后若遇到再跟你细说吧。”
魏绵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疲惫,邹儒佑便没展开细说。
魏绵确实累了,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走了。
邹儒佑一直目送她,马车走出很远,绕过前方的山坡,彻底不见了踪迹他还不走。
江湖波澜平息,魏绵回孤霞山,一切都好像乏味了起来。
他极目眺望南方,雾岚翻涌,青山如盖。他忽然想到,若是当初与魏绵回了孤霞山,今时今日又是何等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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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辰和金鳞司合力隐藏,剑南荫柳镇发生的事,江湖上只知晏王查到了红瞳异人背后的主使,并不知魏不绝受了重伤。
晏王罕见地在上京以外的地方停留了半个多月,江湖也只传言是他受了伤。是以魏绵破天荒地乘马车回孤霞山,几乎是被槐影半背半抱上山,魏琮急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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