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男绿女(2 / 3)
面色不再那么无情,像是忍着剧痛一般,五官抽搐着怒吼:“放了她!”
方才那劲力里的力量,她曾经在一个人身上领教过,她早已是他的手下败将,晏和对她处处留手,她尚且打不过,何况是眼前看起来与这女子一般疯狂的人。
“我不杀她。”魏不绝开口道,“告诉我你们是谁,因何而来,听命于谁。”
“我耐心不多。”男子咬着牙,面色狰狞,“放了她,我们立刻走。”
魏不绝心中意外,他还没有谈条件,他倒爽快,可是,“我不知阁下身份和禀性,如何信你。”
男子转了转脖子,抬手一挥,一支利剑扎穿了他自己的右腿,鲜血顺着刀刃流成线,瞬间积成一摊。
女子失控大叫,要往绿线上撞,魏不绝忍着震动,撤去内力,放开了她。
男子接着她,深深看了魏不绝一眼,抱着她飞身离去。
魏不绝看着他们远去,竟是真的走了,红男女绿,仿若婚袍,他想不出这两人身份,转身去看贺凉,他已经昏死过去。
魏不绝把他背起来去附近的医馆,无有大夫敢接。
鲜血打湿了他半边肩背,累得直不起腰,绝望之际,想起了宋明。
他背着贺凉去了节度使府上,宋明让人去找最好的军医。
傍晚,宋明渐渐摸清了昨晚发生的大事,让人汇报给魏不绝听。
昨夜洛阳三大派损失惨重,最惨的龙台几乎被灭门。石门掌门彭烨身死,郑珈这下真的伤重。
这团乱局,竟被两个魔鬼一般从天而降的人碾压式地终结。
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懂了一个道理。
活着不好吗?
各派纷纷前来求助金鳞司,贺凉伤重未醒,其余人不堪大任,魏不绝赶去坐镇,接了他们的求助信,穿上金鳞服,一一去安抚。
魏不绝先去了戒问,祝诗君眼里没了从前那样明亮的光,他陪着郑珈来见他。
魏不绝跟每个门派都说:有事上报金鳞司,各派同气连枝,联合对抗红瞳异人。
郑珈郑重应下,魏不绝走时,他礼节周到,伤重也亲自送他。
魏不绝还是忍不住对祝诗君说:“归于世俗很容易,坚持初心很难,祝兄,无论如何,我信你。”
祝诗君看着他,神情茫然。
魏不绝言尽于此,离开后去了别派,奔波一日,到了龙台,见了满地血肉,才知他重复了一日的那些话多么无力。
断肢残骸无数,满地是干涸的血,碎烂的肉,苍蝇乱飞,腥臭冲得人鼻眼发酸。
一颗颗头颅被聚起来,戒问和石门的被领走,剩下的全是龙台的人,一眼望去,不下百枚。
向微云形容憔悴,碎发乱糟糟的,见了他只轮了一下眼珠。
偌大的龙台,如今只剩下十来个弟子。
魏不绝一言不发,说什么都是苍白。走时,他引来漫天花叶,遍撒在这片天地。
一朵小小的,雪白的花朵落在向微云面前,他凝视它片刻,半晌抬起头,魏不绝已经向山下走去,各色花朵和绿叶盖住了满地黑红交错,凄风阵阵中,一缕极淡的幽香荡涤脏腑。
向微云闭眼,一滴豆大的泪滑落,随即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呜咽。
向微云等人的哭声传来,魏不绝顿了顿脚步,他抬头望天,第一次感觉到晏和的存在意味着什么,第一次感觉到,他背负着什么。
江湖的安定,数不清的人命,都无以形容,他肩负的,是头顶这一片可以见光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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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意和凌松鸣失了踪迹,金鳞司正在全力寻找。
晏和接到洛阳邸报,展开来看,里面掉出一封信。
他先看完邸报,是洛阳金鳞卫汇报的昨日之事,提到魏不绝两次,说到红男绿女,他眉头一皱,看完邸报急忙展信。
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王爷,见信如晤。
“我很好,没有受伤。
“再遇到他们也不会怕。
“我必须回江州。千万珍重。”
没有署名,字迹也不熟悉,但他知道是谁写的。
六大分司,有三个靠她维持住了稳定。本该冷硬如铁的心蓦地一软。明明她也是一个强悍坚硬的人,总有办法让他的心化成春水。
晏和收起柔软,思索苏月意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他知道那一对红男绿女的身份,她能驱使他们的机会不多,她定然还有更多平庸一些的人手。
为什么她偏偏在他即将发现她的身份的紧要关头留书离开?
他藏着她的身份不发,是想趁这个机会追杀她,那她呢?
她事先排布的红瞳异人几乎全部爆发,是想与金鳞宣战,效果极好,但不彻底……
一道白光乍现,晏和头顶一寒,突然出了一手心的汗。起身出门找到刘锵,让他立刻点齐二十金鳞卫,十名隐士。
刘锵毫不犹豫,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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