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问(2 / 3)
“不绝,大恩不言谢。”祝诗君朝他抱拳郑重道。
贺凉似是没想到他会把他包含在内,只简单抱拳一礼。
祝诗君留魏不绝歇宿戒问,他婉拒,与贺凉一同下山去了金鳞司。
还是那家驿馆,物是人非,魏不绝住进了天字房,曾经晏和住的那一间。
贺凉就见过两次魏不绝,他与王爷亲厚,但王爷没说要派人来协助,他有些意外。
魏不绝也不多说,直接问他眼下什么情况,要他如何相助。
贺凉简单说了如今洛阳面临的混乱。
洛阳的三大派实力不俗,戒问为首,龙台次之,石门排三。
戒问掌门郑珈行事谨慎,不爱出风头,总是低调做人。金鳞司独霸天下时,他第一时间看清局势,对晏和臣服。
龙台和石门见他如此,便也做好面子功夫,实际上,龙台和石门看不上戒问臣服金鳞司。
两个门派暗地里沆瀣一气,拉拢了许多小门派,近年来逐渐成了气候,大有孤立戒问的意思。
这次趁乱想一举重创戒问,并不奇怪。
“少主可是王爷派来相助的?”贺凉说完问。
“不是。是祝诗君请我来的。”魏不绝道。
贺凉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王爷曾看中祝诗君,向微云和彭商的为人,鼓励他们联合对抗红瞳异人。
祝诗君年纪轻,另两个也侠肝义胆,一腔热血地誓要联合起来保护洛阳安宁。
三派掌门皆反对,他们也不算少年了,做事成熟稳重,期待遇事后做出成效,再说服各自师父。
可是前几天,十数红瞳异人现身,大开杀戒,洛阳武林风声鹤唳,金鳞司也损伤惨重,三派之间艰难维持的平衡摇摇欲坠,祝诗君这才知道戒问的处境岌岌可危,存亡或在旦夕之间,祝诗君只想到魏不绝。
“那少主为何又将我金鳞司囊括在内?”贺凉好奇。
“我只能相助一时,总要离开,只有金鳞司能维持这一方安定。”魏不绝直言道。
贺凉以为自己明白了,却听魏不绝又说。
“我从剑南和黔中之乱过来,冯恭和赵渭是我救下的,贺使君不必客气,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贺凉微讶,即便魏天行与先晏王生死之交,也未曾赞同晏王府的立场,如今魏不绝看起来像是坚定地要与王爷站在一起。
贺凉沉吟片刻道:“少主今日的表态已经是很大的助力。后面的,只能靠戒问自己了。如今的乱子只是个开始,戒问若不能支撑,即便是金鳞司也帮不了他们。”
贺凉把话说得隐晦,魏不绝却清楚内情。
事关红瞳异人的金鳞状下发后,金鳞司便转变了策略。门派争斗不同于红瞳异人,只要不是灭门,金鳞司不会管,何况如今,金鳞司已经无力管了。
今日若不是他赶到,龙台和石门已经动手,金鳞司调停无效,也会撤退,只不过金鳞司在洛阳武林的威信恐怕一落千丈。
洛阳武林要面对的,确实复杂得多。
好在贺凉心态好,明争暗斗见多了,对魏不绝很是欣赏,问他什么时候走,想与他喝一场酒。
“如今情况,明日我就得离开。”魏不绝说,“我必须常驻江州,日后,恐怕很难来一趟洛阳。”
贺凉有些遗憾,约定下次见面一定喝上一杯。魏不绝应下,送走贺凉,正打算沐浴歇下。祝诗君找上了门来。
祝诗君带着酒,说是奉师命前来感谢他。
魏不绝将他请入房内。
“这是戒问藏了三十年的桃花酿,我在戒问十几年,连味儿都没闻到过呢。”祝诗君笑容朗朗,寻来杯子斟了两杯酒。
魏不绝笑道:“其实我没有帮那么大的忙。”
“别客气。我知道欠了你多大的人情。便是将戒问的桃花山搬到孤霞山我也情愿。”祝诗君举杯要敬他一杯酒。
魏不绝提起杯子,与他碰杯,酒杯凑到唇边,狠狠顿住了。
祝诗君已一饮而尽,大呼:“果真好酒。”
自从一时大意让晏和遭了凌映雪的道,魏不绝不敢托大,放下酒杯不饮。
祝诗君狐疑。
“这酒是郑掌门亲手交给你的么?”魏不绝问,语声没了笑意。
仅这一句话,电光火石之间,祝诗君想到了很多,他脸色大变,起身要走。
脑子一阵昏痛,他差点跌倒在地,单膝跪着以剑支撑才没有倒下。
“不绝……”祝诗君回头看他,“我师父……也给贺使君送了一坛。”
魏不绝猛地起身,走时摸出百花丸放在他手里。
“这药可解百毒。你也可以选择不吃。”魏不绝说完没有停留,从窗户跃出,飞檐走壁向不远处金鳞司赶去。
贺凉的房里传来酒杯落地的声音,魏不绝破门而入。
绿光飞掠,那人大骇,但没有杀心,魏不绝只伤了他的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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