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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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空荡荡的，榻上没有人，她的味道也淡了。

晏和和衣躺在魏绵睡过的地方，想着白日里她提到的事。

苏月意。为什么没有怀疑过她呢。大概因她也经历过他的那些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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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金乌书院。

收拾好西南一带的天辰书院残局，弟子才得空去查苏月意。

邹儒佑对苏月意的过往心里有数，觉得天辰也查不出什么，简册送到他手里几日，他才打开看。

苏月意，年廿九。苏门第八代女。十二岁跟苏余庆修习淬心决，十四岁父亲身死，与母亲孙莲青躲避顾门追杀。

魏天行从顾家人手里把她救下，废其武功，带回遏云顶，苏月意拜弗忧道人为师，修忘情道。

六年后下山祭拜其父，再次回遏云顶，三年后下山游历问道，一年前进入金鳞司，至今未曾离开过。

四年前下山，倒是与淬心决再现的时间相合。

据先前那些红瞳异人的供述，孙莲青出现时总戴着面具，他早猜测给出淬心决的并非全是孙莲青，近来更加确信。因红瞳异人太多了，几乎遍布大荥全境，孙莲青一人难以做到，或许有些是苏月意或者别人假扮。

魏绵没有说出怀疑苏月意的理由，邹儒佑打算再与她谈一谈。谨慎起见，他那日就让弟子将苏月意的行踪纳入监视，每日汇报给他。

他与魏绵的想法一样，先按兵不动，若她清白便无事，若她真与孙莲青有联络，便顺藤摸瓜，将孙莲青从暗处挖出来，化被动为主动。

天辰早就在寻找孙莲青，两年下来竟似没有这个人一样，毫无痕迹。唯一确信的是岱阳与她联系密切，但总是摸不到她的行踪。

此次江湖乱局，各地伤亡不计其数，临渝却是压倒性地，将金鳞司临渝分司灭了个干净。

晏王定然会更加密切监控岱阳，天辰也未有一刻放松过对岱阳的监视，但孙莲青武功高强，来去自如，没有抓到过她的把柄。

邹儒佑闭着眼，眼珠转得飞快，突然猛地睁开，一个想法让他头皮有些发麻。他抬头朝旁边的师弟高承星：“苏月意今日到哪里了？”

高承星被他吓了一跳，翻看今日的密报，念出那句话：“苏月意，离开江州返回上京途中，明日可到上京。”

“魏不绝呢？”

“离开上京去了洛阳，明日能到洛阳。”高承星不用翻，方才邹儒佑问过了。

邹儒佑盘腿坐着，闭眼思索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用蜡封了，递给高承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上京，亲手交给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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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光漏入第一线，晏和就醒了。昨夜想起些旧事，浸在魏绵的味道里，加上疲惫，还算好眠。

他起身欲离去，芸娘在厅里候着，来问是否要用早饭。

晏和站了片刻，随意扫了一眼地上一张张摆开的画像。

这些应该是慕纭的东西，魏绵向来纵容下属，不讲规矩，他见怪不怪，拒绝了芸娘就要走，目光划过一张脸面，没能挪动脚步。

晏和亲自上大理寺来，苏胤很是意外，他忙着查忠王和太子党争引起的大案，一夜没合眼，刚躺在地上眯了一会儿，对递到他面前的画像一无所知。

晏和少有地急切催促他，“让你的人查，立刻。”

苏胤坐起来，招来下面的人，一个个传下去，终于找到知情的人。

来的是个仵作，一眼便认出了画像，“这个是上京府衙报上来的案子，死了十多年的无名女尸，慕画师对着一堆骸骨画出来的像。”

这案子不急，也不要紧，是慕纭听说了非要去画的，府衙那边也没催过，仵作根本没放在心上，像这样的陈年失踪案很多，虽然看着慕纭绞尽脑汁画出来了，但没人觉得能找出这个女尸的身份。

“那女尸有何别的特征，死因如何？”晏和开口问。

仵作收回思绪，恭敬回话：“年月太过久远，看不出致命死因，不过她的骸骨凌乱，看起来是被肢解过后埋的，坑里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东西。”

仵作的声音平淡，这样的案子见得不少，不算惨。

晏和却遍体生寒。

慕纭的确是个天才，画像上的女人十多年未见，可他一见到就认出来了。他还记得最后见到她的脸时，她满脸是泪，哭着叫余庆。而她身旁那个少女，因受伤而脸色苍白，只是皱着眉，眼里没有悲伤。

晏和道声有劳，起身快步离去了。画像遗落在地，苏胤捡起画像来看，想到这两天是见过慕纭画这种只有脸面和五官的画像。

苏胤还困着，一时没有弄清状况。

等他清醒过来再看一眼画像，没有批注没有盖印，说明还没下发，那是怎么到晏王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