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2 / 3)
控,也不要飞蛾扑火,害了她自己。
可是他心疼徒弟,他救不了他,甚至不能让他长久开心,既然终于有人能慰藉他,或许,侥幸还能让他活得久一些,弗忧还是说了。
“你现在知道淬心诀的玄机,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何种情况下晏和会失去神智?”
“他不会发狂,他只会心力耗尽。”魏绵道。
弗忧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失去过神智了呢?”
魏绵眼眸一震,但还算镇定。
弗忧笑意不减,晏和肯告诉他这个师父,瞒她倒是瞒得严,“他曾因你失去过三次神智……”
弗忧的神色依旧很轻松,语气也闲适,魏绵听他说完,却久久没能动弹。
许多的细节她几乎已经忘了。在大理寺抓贼那日,他好似只是来看她和邹儒佑是否惹祸。在晏王府书房那日,他确实很不对劲,差一点把她杀了,澹润居那日,她手腕的淤青原来是因此而来。
“我已经顺了你方才的自然,现在,你是否有了新的选择,小友,还要与我论道么?”
弗忧的声音悠远,魏绵只看见他的嘴在开合。
第二日,魏绵起了个大早,今日天上密云遍布,没有看到云海日出。
她准备离开,告诉小道童,不一会儿,弗忧来送。
魏绵对他说:“道长,你就当昨晚没有对我说过只言片语。”
“你要撒手了吗?”弗忧笑道。
“不,我只是顺他的意。”魏绵也笑。
弗忧不太明白她怎么还能笑,拿出两卷清心经给她。
魏绵没有接:“我现在练他给我的风雨剑,万木春也没有搁置,没工夫练这个。”
“昨晚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怕吗?”弗忧问出心中疑惑。
魏绵轻笑,“有什么可怕的,虽然因为我生出心魔算不得高尚,但他克制得很好,要不是你说,我还当他只是有一点喜欢我,与他的责任冲突时可随意割舍,但我是他的心魔,说明他爱我爱得发狂。”
魏绵的眼眸灿烂,弗忧看得出她是真挺高兴,他也笑道,“那你更要练练清心经了,以后你们的日子还很长。”
“我用不着自保。清心经救不了他。我要破除他的心魔。”天色昏昏,没有朝阳,遏云顶冰雪未化,冷得人说话时吐出雾气。
魏绵的鼻头冻得有些红,“他怕我死,我便听他的,离危险远一些,拼尽全力活着。他怕我离开,那我就陪着他,让他视我如对太后那般,不患得,不患失,不忧我前路,不怖我死亡。”
弗忧听完,不得不动容:“孩子,何苦呢,他不是良配。”弗忧历尽痛苦,才得无忧,要让一个人放下执念,归于平静,他知道那有多难。
魏绵轻轻摇头,“无关他是不是良配。我只想让他好好活着。他该长命百岁。”
魏绵说完对弗忧行礼后大步离去。
她走出一段距离,天光突然大盛,天边的朝阳刺破云层,投下屡屡金色光柱。虽照不到这边,却带来丝丝暖意。
魏绵望了一眼那方,仿佛看到了神明,一直克制的情绪突然澎湃万千,难以自抑。
晏和,晏和,上天究竟用了多少心力才铸就了一个你。
上天又对我有多么偏爱,给了我如此天赋,允我的父母健在,让我遇见你,得你助我平稳度过劫难,又命你爱我至此。
无论前路有多难,我都会陪着你,走到最后。
天光乍现一瞬,很快归于暗淡。
魏绵走下山去,阶梯陡峭,她稳步穿行于群山和嶙峋陡崖间,化作小小的一点,渺如蜉蝣之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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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里之外,龙门关。朝阳如血,关门紧闭,彤色朝阳于钢铸铁门上反出刺眼的光。
春风还未吹到此地,关外大片戈壁,衰草都被伐尽,黄沙打着旋四面腾挪,俨然如杳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可这地上前几日才被热血浇湿,留下大块黑色,将开裂的土地晕染出斑斑点点的痕迹,如同战火点点飘落,将宣纸般的黄土地烧出一个个黑洞。
关隘以西数百里,蛮族陈兵数万,关内扈家军还在路上跋涉,此时内外寂静,等待着新一轮的战火和血液。
从甘州一路疾行到此处,孙莲青终于停下,追忆往昔一般立在城墙上,看着这道早已修补完好的城墙。
晏和紧跟其后,落在城楼的屋顶上。
“一年余未见,你竟毫无长进,可是心生挂碍,不敢再进一寸?”孙莲青声线无波无情,背对着他说。
“苏夫人若要报仇,此时便可动手。”
孙莲青轻哼一声:“我若仅为报仇,安能撑到今日。”
“无论你要做什么,劝你早日收手。”
“当年苏余庆一人苦撑,宁死不肯放弃淬心决,不才学得他的半分执着,而如今我占尽上风,你拿什么让我收手?”
孙莲青转身看着晏和。朝阳照着她的青色面具,泛出淬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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