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2 / 3)
“那便不要再问。”
魏绵皱眉,追问:“为什么?”
邹儒佑闭嘴不言,他怕多说一句,就能被她窥见端倪。魏绵疑惑不已,邹儒佑却不肯再说,他转了话头:“有晏和在一日,天塌不了,到时乱起来,你回孤霞山守着,应当没人敢去找死。”
魏绵突然抓住他的话,“莫非他会有一日不在?”
魏绵皱着眉头,看他看得专注,仿佛问的是极其重要的事,邹儒佑顿了片刻,笑了出来,“那不然呢,他又不是长生不老。”
邹儒佑的神情毫无破绽,魏绵轻哼一声,转开了眼。
邹儒佑喝了一口酒,笑起来:“如果晏和不在,那天辰也危矣,只能求你把我带回孤霞山,保我一命。”
魏绵冷了脸,邹儒佑笑意未减,喃喃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我曾经嗤之以鼻么。但我是天辰学子,他若不在,我来。”
魏绵看了他一眼,暗自琢磨他说的话,还没想出什么名堂,脑袋昏沉,已有些醉了,她趁着醉倒前回到秋水小筑。邹儒佑送得她进门便离开了。
魏绵反复告诫自己,晏和不告诉她的事,便是与她无关,第二日还是早早去金鳞司,想趁着其他人来之前与他谈一谈。先前他给她的围杀她的江湖门派名单里,除了武威堂和黄龙门,便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没有丝毫岱阳的影子,她至少得去问明白。
魏绵刚到金鳞司门口,便看见一个娇小的身体跪在阶下,她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翠雀。魏绵站住脚,听得翠雀哭求守卫:“求求大哥,让我进去,人命关天,让我见晏王一面。”
金鳞卫铁面无情:“金鳞司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翠雀仍旧跪地哭求。魏绵靠近,犹疑着是否要去问,翠雀见了她的面具,迟疑了片刻,转而膝行过来求她。
“大哥带我去见见晏王吧,我家小姐快死了,她想见一个人,只有王爷能帮忙,求求你……”翠雀苦苦哀求,拉着她的衣摆,几乎伏在地上。
魏绵蹲下去,把她扶起来。
“王爷在里面么?”魏绵问守卫。
“王爷不见她。”守卫皱眉道,他们是认得翠雀的,进去通报过,王爷亲口说的不见。
魏绵转头看了翠雀一眼,她似乎生起希望,巴巴地望着她。魏绵转头快步往里走去。正堂里,晏和已在看折子。
“王爷。见见她吧。”魏绵站在门内说,“她说谢芷兰快死了。”
晏和抬头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与本王无关。”
晏和的时间宝贵,早说过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谢芷兰身上。魏绵只好出去了。翠雀见她出来,专注盯着她。
“王爷不见你。不过我可以帮你。”魏绵说。
翠雀神情灰败下去,魏绵把她带离金鳞司,站在街边,用女子声音低声道:“翠雀,谢芷兰怎么了?”
翠雀蓦地仰起脸,神情从震惊到呆滞,最后呜呜哭了出来。
“是你,你还在,你怎会在……”翠雀语无伦次,想问她为何如此打扮,为什么会在金鳞司,哭得哽咽,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说来话长,晏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带我去见谢芷兰。”魏绵道。
翠雀记着更要紧的事,她扶着魏绵的手臂,激动道:“小姐病了,生命垂危,她想见你,她只想见你!”
魏绵回金鳞司告了假,又回秋水小筑把槐影叫上,去了谢府。翠雀候在府门,见了他们,快速领他们往府里走。
谢芷兰陷在床榻上,脸色青白,是病入膏肓之相。槐影拨开围着的谢父谢母,为她把脉。
谢夫人眼眶湿润,哀哀哭泣,谢峯也悲痛万分,见魏绵金鳞卫打扮,还以为是晏王派人来了。
“让她们出去。”屋内还围了些人,魏绵直接朝谢相道。
谢峯下意识听从她的话。下人和其他亲属鱼贯而出,房中只余翠雀和夫妻二人。魏绵摘下面具。谢夫人脸色大变,却没有骂出来。谢峯亦是呆呆看着她,不敢置信。
“二位稍安勿躁,听说芷兰想见我,我与她说完话就走。”魏绵道。
槐影同时说:“病得很重,不过还有救。”
谢氏夫妇面上登时燃起希望。槐影径直拿出针囊,取了银针,为谢芷兰针灸。
半个时辰后,槐影出了一身汗,直起身:“暂时死不了了,醒来还需要些时间。”
谢氏夫妇看谢芷兰脸色确实有转变,谢夫人哭泣出声,谢峯把她扶着,亦是红了眼眶。翠雀抹了把泪,吐出一口气:“老爷夫人先回屋歇歇吧,这里有奴婢。”
谢夫人朝着魏绵行礼下拜,魏绵转开不受,“谢夫人不必多礼。她是我的姐姐。”
谢峯见她气度非凡,也朝她致意,把谢夫人带了出去。
翠雀看着魏绵,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她。
“我姓魏。”魏绵道。
“魏……”
“叫我魏公子。”魏绵打断她欲喊出口的姑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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