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席(2 / 3)
索性就着茶壶豪饮,咕咚几口下肚,狂跳的心脏终于安稳了些。
晏和耳力好,魏绵的动静他听得清楚,她饮水时的吞咽声,喝完水大口喘气的声音,几乎就在他耳边。
魏绵挺了近半个时辰没有上床,晏和不说话,她便趴在茶案上睡了。
听得她的呼吸逐渐均匀,晏和却睡不着,念再多遍清心经也没用。
撑到天亮,第二日晏和便去找清心经第二卷。
书房一整面墙全是书册,桌案也被案卷淹没。当初他不打算练清心经第二卷,随手一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干脆写了飞鸽传书,让遏云顶送一本来。
到护国寺上值,虽然一夜没睡,却精神抖擞,晚上拿捏着时辰回到府中,澹润居空荡荡的,魏绵还在练剑,晏和有些无语,沐浴完坐了一会儿她才回房。
见到他魏绵兴冲冲地给他展示:“王爷,这段时间天气炎热,我让翠雀偷偷买了半幅凉席,从今以后我可以睡地上。”
魏绵从床下抱出卷成筒的凉席,展开来,只有一人宽,连翻身都显局促。
“……太窄了。”晏和闷声道。
“就是这样才不显眼呐。”魏绵笑眯眯道,“翠雀抱回来的时候,不引人注意,也好藏。如果被刘掌殿发现,就说是茶案边的地席。对王爷来说有些窄,对我来说刚刚好。”
魏绵如捡到宝一般高兴,晏和却笑不出来。
他又试图劝说:“地面太硬,而且没有多余的蚊帐。”
魏绵却说不在意:“没事,我可以的。”
见晏和眼眸深邃,并不如她预料的欣然接受,魏绵思忖片刻道:“你我孤男寡女日日同床共枕实在不妥,王爷神功未成,若是功亏一篑,我的罪过就大了。”
晏和看着她被汗水浸湿还未干的脸,说:“本王的清心经已精进了。”
魏绵愣怔。
晏和立即松了语气说:“你愿意如何便去吧。”
“好,多谢王爷。”魏绵说完,快速收拾衣裳去沐浴。走进浴间时被门槛绊了一跤,顿时心跳如擂鼓。
她不断思考晏和那句清心经精进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她就是不敢相信,最终她说服自己,只要晏和不明说,那就不是那个意思。
魏绵磨蹭了很久才回卧房。房中已经灭了灯,她轻手轻脚摸进去,借着月光见床榻的帐子已经放了下去,地上铺开的凉席没有动过。
她从柜子里拿出翠雀做的小枕头,躺在了凉席上,除了地面有点硬,没有任何不适,地上很凉快,随意翻身也不怕碰到人,还可以把手脚放开一些。
魏绵安心入睡,迷迷糊糊之际,被耳边嗡嗡声吵醒,是蚊子,好几只。
她挥挥手赶走它们,困意袭来,脸上和手上的痒痛也袭来,忍着不适入睡,没过多久又被蚊子吵醒,脸上突然刺痛,她随手一打,啪地一声,响彻整个卧房。
床上的人也被惊醒,传来翻身的动静。魏绵欲哭无泪。
“本王比那蚊子还烦人么?”晏和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充满了困意。
魏绵已然后悔了,她起身挠了挠脸,往床榻走去,又要从晏和身上越过去,她犹豫不决。
“需要本王下来让你么?”晏和又说,声音比方才清醒了不少。
魏绵不再犹豫,拉开蚊帐,迅速合上,翻身上榻一气呵成。
魏绵安稳躺下,舒了口气。还是床舒服,晏和确实不可怕。
刚安下心来,晏和突然转向她:“本王武功已是天下第一,清心经练得如何影响不大。不必太过担心。”
“……不影响王爷就好。”魏绵硬着头皮接话。
静默半晌,晏和突然触碰到了她平放在身侧的手,不是无意碰到,他碰到后往上挪了一寸,捏住了她的手腕。
魏绵如遭雷击,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本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扑上来亲我。现在怎么要避着我?”晏和侧身看着她问。
魏绵慌得心口狂跳,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一瞬间话都说不出来。
却听晏和再进了一步:“你可能忘了,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避嫌。”
晏和声音低沉,温柔动听,还带着要命的笑意。
魏绵紧闭着眼,不敢去看他。事情开始往极其危险的方向发展,她几乎有濒死的危险感。
他提及第一次见面,她便想起那时他神情毫无波动,冷漠地让她宽衣。
可现在,这个人在她旁边,静静看着她,说着温柔的话,她若睁眼看,他的神情定与昨夜看她的一样,眼眸明亮,秋水泛波。
魏绵强行让自己镇定,解释道:“先前我与王爷并不相识,便按照郝掌宫教的那般来对待王爷,可我现在发现,王爷是值得真心对待的人,便不想敷衍对你。”
魏绵说得隐晦,晏和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她之前是按郝掌宫定的规矩办事,现在发现他挺好的,只是不喜欢。
魏绵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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