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2 / 2)
吴伯依言行事,移开衣柜,铺好床榻便带人离开了。
翠雀却很害怕:“这居然是太后的意思,宫里要是发现,肯定会责罚我!”
时至今日,宫里还是每日派人来探看,那嬷嬷不苟言笑,翠雀每次都小心侍奉,生怕被骂。
“是王爷应允,我让你买来,管家派人安的,怪不到你的头上。”魏绵安慰道。
翠雀耷拉着眉:“你没在大家族里生活过,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主人家犯错,最多骂几句,真正遭罪的是我们这些下人。”
魏绵不太理解,还是安慰道:“我家也不算小,没有这些规矩的。她要是来责怪你,我来担着。”
翠雀苦涩一笑,并没有放心多少。
槐影在一旁看着,才知魏绵这段时日在晏王府过得很不好,竟还逼不得已要和阎王睡一张榻。
他无可奈何,翠雀在,他连多余的话都不能说,气得咬牙切齿。
魏绵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所想,考虑了一下,让翠雀忙完了去一趟谢府。
“跟谢夫人打好招呼,相府给我安排了一个暗卫,让她安排好,若有人来查,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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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魏绵自己睡一张床,虽然不能翻身动弹,却比前几日身体完好时更自在了,她换完药,早早睡了,晏和回来也没吵醒她,第二日醒了,他已经不在,仿佛没有回来过一样。
魏绵很满意,眼下看来这王府还得待一段时间,如果每日这样下去,还不算坏。
翠雀却是一大早便战战兢兢的。今日宫里刘掌殿来看了房里,魏绵还没醒,她看见两方床榻,眉头一皱,横目看了翠雀一眼,翠雀几乎想立刻下跪求饶。
刘掌殿没有苛责什么,跟寻常一样离开了。
然而翠雀知道,她绝对不是就此放过了,而是回宫上报,得了令再来处置。
翠雀如等着凌迟一般难受了一整日,天黑了也不见宫里来人。
服侍了魏绵睡觉,又等着晏王回来,见他也没什么反应,这一劫仿佛就这么过去了,兴高采烈回房休息了。
养伤的平静日子过了七日。七日后,魏绵的伤口结痂了,血痂掉了一小块,露出的是粉色的皮肤。
魏绵裸着背,趴在床上,翠雀为她上药,伤口在两块蝴蝶骨之间偏下,几乎横跨整个背。
翠雀摆开药罐和纱布,伤痕之外的皮肤嫩得吹弹可破,可那伤口结了痂,红褐色的,很长,看样子要留疤了,着实不太好看。
“眼下是春日,穿着厚实还不怕,到了夏日,该穿清凉的衣服,时兴些的,露出半个背也是有的。”翠雀对此感到可惜。
“不穿那时兴的也没什么。”魏绵却不在意穿衣服露背这等小事。
她介意的是这伤口本不必有,留在身上有些耻辱。
翠雀洗完手准备挖药膏。外面突然起了脚步声,听起来人又多走得又快。
府里除了厨下两个厨娘,几乎全是男人,这些脚步听着已经到了厅门,翠雀拉来衣裳盖住魏绵的背,快步跑了出去。
见来的是一群宫里的嬷嬷,当头的正是最可怕的郝掌宫,她身后有两个老嬷嬷并六七个宫女。
该来的还是来了,翠雀吓得肝颤,抖着声音说:“嬷嬷……留步,王妃正准备换药,请在此稍等片刻。”
郝掌宫脸上是带笑的,闻言眼睛亮了一下。她笑容和暖,与那日魏绵在宫里见到的一样,翠雀却觉得陌生得毛骨悚然。
“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郝掌宫笑道。说完越过翠雀,一个人进了屋。
魏绵已经快速穿好外衣坐了起来。
“王妃身子可大好了?”郝掌宫先问。
“没什么大碍了。”魏绵衣衫不整见客,很不自在。
郝掌宫却仿若不察,她说:“王妃受到了惊吓,太后娘娘着老奴送来一些东西。”
郝掌宫示意身后宫女把东西拿进来。
宫女鱼贯而入,打开手里捧着的匣子,三个匣子里放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匹好布,上等妆粉,珍稀果品等。
郝掌宫走近魏绵,从怀中拿出一个两指大的玉罐道:“这个是祛疤的灵药,每日早晚取绿豆大小,擦涂,按揉,连用半个月,新伤的疤痕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
郝掌宫面带不合时宜的喜色,末了对魏绵强调:“女孩子身上留疤可不好,记住了吗?”
魏绵没接话,一旁翠雀赶紧抢答:“记住了。”
郝掌宫看的是魏绵,翠雀抢了她也不恼,抿嘴笑说:“还有一事。王爷婚前找遏云顶大师算过,这屋里只能放一张榻,这几日王妃伤了多有不便,眼下好了,这一张多的须得搬走。”
她话音刚落,那几个宫女放下手中物品,三下五除二就搬走了床上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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