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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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朝中有外朝使臣来觐见,李今安要我过去配合他。

一国之母,若是不去,会让朝局动荡天下不安。我穿着华丽,梳妆打扮全然是皇后的模样,照她们的话说,端庄,贤良淑德,母仪天下。

只有我知道,我原先不是这幅模样。

我在那日见到了元祁,他着一身白衣,从对面缓缓走过来,似乎是要回自己的住处去。

他没认出是我,以为是哪个宫的妃子圣驾,还站在那里看了看。

直到身边的小黄门说皇后娘娘凤驾,岂不行礼时,他才反应过来,并未我预想之中的躲避,反而按照宫规行礼,只道:「皇后娘娘万安。」

我心中骤然刺痛,看着他默不作声。

歩撵缓缓和他擦肩而过。

其实比起他现在对我说皇后娘娘万安,对我如视无睹,我更愿意他不见我,对我退避三舍。

只是听见身边的小黄门和我说他的事情,说最近他的眼伤好了,只是治疗不及时,有一只眼视物不清,方才怕是冒犯了我。

这能有什么呢?记得当初我往他心里戳刀子,他也忍了。现如今,这都是我应该受的。

活该。我心里突然想起这两个字,可谓是应景。

鲜卑的二皇子和元澈长得有些相似,只是他眉宇之间更有外邦人的模样,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次的晚宴并无琴师,不似我幼年时。李今安知道我是个被逼上后位的人,也不会故意刺痛我的心,他还得和我做交易。

太后那边联合大臣催促的紧,说我在后位上,却无龙嗣,皇城怎可一日无后,弹劾的帖子上了一封又一封,李今安受不住,晚间来我宫里诉苦。

我只是摆弄着面前的茶盏,一言不发。

他在我这边住了几日,日子照常过着。

后来有一夜三更,我又去偷偷看了元澈,进不去他的殿门,只是在殿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哼了哼那首许久未听过的《境离》。

可我不知道,元澈病了,染了风寒,浑浑噩噩之间做了一场长梦,也不知门外所谓何事,他梦到了他们之间的这些年。

三月余,我宫里传出了皇后有喜的消息,只是紧闭殿门,只有些贴身的宫人在我殿内。

我也不再出去走动。

上次的宴会谈的不是很愉快,鲜卑变动,朝中派将军去镇压,是我爹旧部的那支精兵。

边疆战乱不休,军中飞鸽传信需要多多调派人手,京都里走了一些士兵,没人质疑什么。

元澈听见我有喜的消息,彼时正在擦拭我送他的那把桐木琴,可惜断了弦。身边是那位贺姑娘,还是站在他身侧,问他何时回去。

他淡淡一笑,只是说:「等赦令,不急。」

「可您不需要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若是想回去,我立即派人送信…」她有些焦急,更是为元澈考虑。

可元澈倔。这赦令一日不来,他宁愿在这宫里,哪怕待一辈子。

贺姑娘看出了他的心,打抱不平地嘟囔我飞上枝头变凤凰,负了他,他还要苦等我。

可元澈让她别再说了,他知道我们回不去,他是在等。等自己心死,等着自己放下。

我不出宫门,元澈也看不见我在他门前晃悠的场景,只是很有默契的,他也没有问什么。

岁月须臾,一战便是许久。

本初四年冬,皇后宫里诞下一个嫡出的小皇子。

都说皇后产下龙子之后便整日哭泣,谁都不见,好像疯了一般,宫门还是紧闭着。

太后无所谓那些,她只关心她的利益,有了小皇子,对我的监视,也一日不如一日,没有那般严密。

李今安掌了实权,群臣又以我失态失仪,说我整日形似疯癫为由,让李今安废后重立。

这权力如今在他手里,他也如愿地,将他心爱的那位楚妃,扶上后位。

而我一个疯掉的废后,还是住在原处,无人在意。毕竟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曾经的皇后。

本初五年春初,大胜鲜卑,军中捷报传回京都,那时,京都还在飘雪。

大军回朝,捷报大传,天下大赦。

只是行军还抬了一人的棺椁,随行的军队沿路撒白纸钱,撒白花,民间说这是将军为了国家丧命,一时悲痛。

棺椁抬到了京都皇城中,只是棺椁上并未报那位故去将军的身份姓名。

那日小雪纷飞,风却刮得猛烈,犹如元澈和我初遇那年。

元澈坐在殿内,打开窗任凭雪花挂进屋里,看着面前那把断弦已久的桐木琴,沉思不语。

好些时日过去了,宫中的人都说我疯了。元澈觉得是我对他失望了,是我在怨他把她关在门外,可那些都是他亲手做的,想到这里,他也是垂眸。

门吱呀一声,贺辞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背影与当年送粥的温池喜很像,元澈愣怔在那里。

她把粥端在元澈面前,说让他尝一尝。

这一碗和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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