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元澈这一跳,我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御史台的折子雪花片似的往李今安案头飞,里面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对我的讨伐。
灾星,祸国殃民,红颜祸水,赶紧斩了才好,莫要让我这样的人浪费大米。
其实我特别想说,我不爱吃大米。
李今安拿着折子跑到长生殿来,无奈地说道:「郡君这样,叫朕很为难啊!」
彼时我正指挥着一个小黄门给我的桃花施肥,闻言连头都不回,道:「关我什么事,是他自己要跳的,不信的话去问问元司乐。」
见我不理睬,还生闷气。
李今安提醒我:「过几日花朝节又快来了,朕让你出去玩玩,散散心。」
我还笑他这个君上仁德,对我这么宽容。
却不知道太后要给我安排婚事了,说了我一把年纪待在宫里不合适这些话。
我去梨园敲元澈的殿门,是那位贺姑娘给我开的。
长得很漂亮,似乎是没想到我这个作案凶手会来这里,脸色有些难看。
我瞟了她一眼,反正也不是来找她的,径直往前走。
她跑上来张开双手拦着我,那样式天不怕地不怕的:「郡君金枝玉叶,我师父得罪不起,近日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她说我是外客。我都没用正眼看她,一把推开。
进门看见元澈在喝药,我靠着屏风,咳嗽了一两声,别扭又不知所措。
「阿喜不生气了?」他放下手里的药,看我来了,很是欣喜。
我嘟囔着,其实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们俩在一起不太乐意,小黄门都说这个司乐和贺姑娘很相配。我心里八百个不情愿,相配个屁。
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别扭地说:「过两日花朝节你要去吗?我缺一个伴。」
元澈几乎没有犹豫,迅速点头:「好啊,我陪你去。」
那位贺姑娘脸色铁青,像是极度压抑着什么,走进来和元澈说:「师父,可医官说了,让你静养。」
我坐在元澈的对面,闲闲地喝茶,丝毫不会担心这位姑娘尴尬的处境。
果不其然,元澈说他并无大碍。
说我池喜叫他,无论怎样,他都会赴约。
等那位贺姑娘走了,他才和我示弱,说自己不舒服,不识水性,难受的很。
我心情大好,看着他的装模作样,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不满地看着我,委屈的说自己是病人,需要照顾。
我打趣说,这里有贺姑娘,不需要什么温姑娘。
可元澈怕我又吃醋生闷气,慌张地说,得喝我熬的粥才能好。
我当是什么呢,当即说他还像几年前那样。却转身给他煮粥去了,习惯性地给他放了桂花蜜。
元澈说我是福星,不是灾星。没有我的那碗热粥,他早就死在那个寒冬了。
每每听他提起,我都觉得能酸倒牙,笑他迂腐。
那天花朝节,是我回京之后第一个过的花朝节,元澈还陪在我身边。
灯火交织,繁荣成片。十五岁那年,我遇到了元澈,现在我已经二十岁了。
五年,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爹爹娘亲都走了,就连赏我免死金牌的那个舅舅也死了。
我身边的皇祖母老了,不甚管我的事情,我转头看着元澈,心中思绪万千。
京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无情,起码我现在觉得是这样。
人流簇拥堆挤,兴许是我很久都没这样出去逛逛,觉得喧闹极了。
元澈怕我们被人群冲散了,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我不觉得这是越矩,反而很开心。
在京都的第五年,元澈和我心意相通。
我们买了花灯,临行回宫前,我走到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驻足观望。
这是我不曾见过的外邦玩意儿,黄金打造,上面都镶嵌了小的宝石,很是好看。
我拿起一个细细观赏,小贩说,这叫臂钏,是鲜卑的东西。
小贩人识眼色,机灵说话又好听,说好多公子都来这里买臂钏给心上人。
这是鲜卑传过来的东西,可我不知道,臂钏是鲜卑的定情信物。
看着我目不转睛,满眼欣喜地看着那臂钏,元澈买下了它,还多买了一对玉镯。
他说臂钏是缠臂金,在鲜卑是对心仪之人的情意,缠绕不尽,环环相连。
我欢笑出声,逗他说:「那怎么公子还赠我一双玉镯呢?」
元澈目光灼灼,很是认真地看着我同他开玩笑。
走了一路,盘起来的发髻有发丝垂落,他为我将耳边的一缕发丝挽起,眸中似有春水,温润含情:「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这是一首定情诗,我也曾看到过,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顿时羞红了脸。
我是从不信这些话的,可此时此刻却也想信一回。
我甩了他的手,就往前蹦跶着走去,元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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