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脸擦净后,云苇端起水盆准备外出泼掉脏水,带着几分犹豫还是问向祁致清:“你真的能战胜北梁吗?”
祁致清踱步回到书案前,眼睛只顾着眼前的书卷,答道:“你信我便好。”
“你若真赢了,圣上是不是就不让我去和亲?”
“不是圣上不让,是我不让。”他说话向来斩钉截铁,甚少说什么废话,在旁人看来是少了几分人情味。
她知道,祁致清说的不算,要圣上旨意才算数,他虽说得坚定,但她心里仍旧没底。普天之下皆皇土,臣子不可能逾过君王的旨意,因此她断不会将前程草草压在他手上。
她推开营帐门,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三日后将开战,到时你就待在自己帐中,我会派一队人马护你周全,切记不可像今日这般乱跑。”
“三日?这么快?”她没料到战事来的如此迅疾,祁致清回到营中也不过数日。
“你被劫走的消息已传回北梁,他们恨不得早日杀我雪耻,自然急不可耐。”
云苇担心:“你会有危险吗?”
“战场之上哪里没有危险?不过你放心,我定会完好无损回来见你。”他说出此话也觉失言,怕吓着她,又想叫她知道心意。
她手中的水盆有些晃悠,明显是手抖所致,他口中的话也叫人羞意,长到十七岁,她还从未听过男子说出此番话。
为防祁致清说出更出格之言,她话锋一转:“我想去给老周烧火也不行吗?”
“老周那里辛苦,何必去受那个罪。”
云苇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官宦千金,吃不了这份苦,可她也生来几分倔强,偏要善始善终,琢磨透这军营中的百味人生。“我不觉得苦,我喜欢跟老周他们待在一起,他们人好,还教我烧火做饭劈柴、切菜炒菜刷锅,若有一日我独自生活,定也不会饿着自己。”她真心想学好,旁人身上的本事保不齐什么时候能够为己所用。
“你身子娇贵……”
他话未说完,云苇立马放下水盆,特意将腰板挺得直直的,昂着首自信道:“我现下是男子,哪里来的娇贵?将军可不要小瞧我,日后定叫你刮目相看。”
祁致清瞧着眼前十七岁的女子,稚气未脱,连说话的语气都同孩童一般,反省自己何必同她较真,只哄着她高兴便是:“好,那我等着李小姐的刮目相看。只一点,不管在哪,一定要保护自己,不可掉以轻心。”
“那你是同意我去找老周啦?”
他轻轻点头:“嗯。”
她又端起盆满心欢喜地走了。
祁致清凝望她离开后,忽开口:“都出来吧。”
只见一队十二人从他身后不同方位闪现出来,每人身形相似皆着一身黑衣,佩戴面具,根本瞧不见脸。这是祁致清的十二护卫,都是顶级武功高手,由他姑母亲自秘密训练出来,用来保护祁致清,除了姑母,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看清方才那位姑娘了吗?”他声音沉闷严肃。
十二人齐齐回答:“属下已看清!”
“明日起,你们就隐在那位姑娘身后,全心护她性命,不可有一丝闪失。”
护卫禀道:“属下们誓死保护主公,我们若去保护姑娘,主公您怎么办?”
祁致清眼神平静:“我即将对战北梁,自有千军万马相护,待我归来时,不能见李姑娘少一根头发,明白吗?”
“属下明白!”
*
三日后,天微微亮,靖军大营整军待发。
云苇跟着火头军兄弟们一起,早早就开始为将士们备饭食。经过几日的学习,不论烧火还是切菜,她都长进了许多,为此老周很是骄傲,常常自夸:“我老周手底下就没有怂兵,云小子弱如病鸡不照样被我训练出来啦,哈哈哈……”
她要谋生,无论何处。
大军浩浩荡荡行出军营,她想要与祁致清告别,便独自一人跑到大营门口,寻找祁致清的身影。
直到队伍结尾处,她才看到他,一身铠甲高坐战马,眼神凌厉如同寒光,右手握住腰间佩剑,似乎随时要出鞘。他于千万人之中,是所有人的凝视点,可偏偏,他的视线被冥冥之中牵引,落到了门后藏着身子只露出半颗脑袋的她身上。
他面露惊喜,却又很快转变成担忧,虽没有言语,却难掩嗔怪,她当真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竟跑到人如此多的地方来,他的那些叮嘱全都是耳旁风。
可是瞧见她极力隐藏身子怕被他发现的样子,他又不忍责备。
隔着一队一队的人马,她努力用嘴型说出“请将军保重”五个字,也不知道他看明白没有。
战场刀剑无眼,只盼他平安归来。
送走祁致清,云苇又偷偷溜回火头军,却被老周抓了个正着。
老周埋怨她调皮不听话:“小祖宗哎,我们这都忙得四脚朝天了,你还有功夫到处闲逛,小心耽误了大事要你小命!”
火头军的大部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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