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纪事（二）（3 / 3）

只话筒，观月则被拉扯到了立式话筒边。唱词响起的前一刻，他的脸上尚挂着无奈的笑，只是接过话筒的刹那，那表情便无缝切换成了自信笃定的模样。

错过末班的电车/我们并肩站在原地

身边的你低着头/我试图揣测你的心

离别时/我们总是佯装忘却

就连深爱的一个人温柔/也静静锁进记忆深处

……

副歌响起，有人关了原唱声。温柔缠绕的男女音色得以扩散至每个人的耳膜深处。森川的声乐能力比想象更优秀，尽管此前她从未在任一场合展露这一点（至少不二视角是如此）。惊讶之余，他看见林千鹤子拿出了手机，将台前两名并肩而立的背影纳入了取景框中。

“真不错。”她满足似地念叨着。

……

现在/在凌晨两点的十字路口

我们凝视彼此/一如当初

并非想要回到/再也回不去的那个季节

可是/现在/我只想注视着你

……

曲毕，两人碰杯似地碰一碰话筒，神色放松且坦荡。掌声笑声响着，森川回座，询问鼓掌的天海恋：“小恋不唱歌么？别拘束。”

“我可不能接在安定的后面！”

两只手握在一起，亲密似地摇了摇。自始至终，森川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

为什么……

“对，我喜欢你。”

森川安定的声音仍是平稳的，甚至有余力维持嘴角的一丝微笑，唯有瞳孔的表面已经浮了一层水雾，昭示着这张面具的摇摇欲坠。

“我一直很痛苦，周助。可我一直……感到幸福。”

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摘下眼镜，指背覆住湿漉漉的双眼。

“我一直在撒谎。因为小恋，也因为我自己。”

声音终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画纸，那些满满画着他的画纸，被天海质问般地掷在他的面前的画纸，后被不知名的人士披露在了校园的BBS论坛上。当日，他与天海分手恰好足月。

名为巧合的蝴蝶开始不合时宜地扑闪翅膀。

甚至，那只是一个开始。

关东大赛、全国大赛。一切尘埃落定时，墙上日历已哗哗翻过了一整个八月。他的桌上多了青学的夺冠合照。那个热烈的夏天终究是结束了。

“森川她……提交了长期休学的申请。”

日光明亮的课室里，大石满怀歉意地对他说。

“抱歉，不二。”

他的声音在耳廓里荡开，在耳膜上撞出生涩的声响。

“我们理应在大赛前告诉你这件事的，可森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