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2 / 3）

词斟酌：“夫人她不是这个意思，小溪，你不在京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 ”

昭溪冷冷打断：“夫人是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们家庶女呢，我就算离京再多年，也是东乾侯之女，轮得到你一个姨娘对我直呼其名？”

二姨娘顿时面红耳赤，她是没想到，自幼被送去凌霄山的大小姐生得柔美，脾气却这般乖戾！姨娘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讪讪道：“大小姐。”

王氏面色铁青：“昭溪！你这是什么态度？”

昭溪更觉索然无味，这王氏实在是胸无城府，连这所谓的二姨娘有心拱火都看不出来。然而昭溪面上不显，扬起一个柔和的笑容，款款而道：“王夫人，我只是想问问，这婚约是先帝钦定的，为何昭家不能履约了？”

她面庞线条柔美，笑起来眼含着一汪水，纯良无害的模样。却话中带刺，暗中给昭府扣了个疑有“抗旨”之心的大帽子，王氏自然不能接受。

王氏急忙：“昭家何时说要毁约了？”

“够了。”本在上座闭目养神的昭老太太终于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老妇有些恼怒地瞥了王氏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回来，落在不卑不亢的昭溪身上，眼中闪过暗芒。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昭溪平和地道：“祖母。”

对这位名义上的祖母，她实际也没有什么印象。昭溪离家的年岁太小，连奚氏跟父亲在她记忆中都是模糊的身影。

昭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打量了昭溪一番：“你很像你母亲，眉眼……也很似你父亲。”

神情里有几分怀念，仿佛透过她，看见自己离家多年的那个儿子。

却是叹了一声：“但那永安王，不是你的良人，你嫁过去也不会开心。”

昭溪倏忽一抬眼，似是不解这话中的深意，就听见昭老太太朝外面唤道：“杉月，进来吧。”

门外走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淡粉的裙摆轻轻曳地，梳着飞仙云髻，裙间坠着精致的银饰。此人便是昭杉月，王氏所生的嫡女，昭府二小姐。

昭杉月抬起脸来，生了副梨花带雨的样貌，看着楚楚可怜。

然而径直对着昭溪一个拜礼，将将就要跪下去。被随从的丫鬟拼命地拦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昭杉月却小脸煞白，眉间烟云笼罩，低着头，“溪姐姐，杉月对不起你。”

说着，就以帕掩面，柔柔弱弱地抽泣了起来。

昭溪轻轻一挑眉。她这位堂妹行礼的诚意没看出来，做戏的功夫却是用足了十二分。

昭溪缓声道：“妹妹快起来，这话是何意？”

昭杉月再开口，犹如平地惊雷，“我……已经与永安殿下，有了情意。”

饶是昭溪也被这消息震得不轻，没想到这堂妹看着知书达理，一副教养十足的大家闺秀模样，居然也与人私通，还当着面就大庭广众地说出来！

昭溪顿时有些皮笑肉不笑，几乎被这家人的脸皮折服了。原来兜兜转转，昭家二房不过是惦记上了她的这门婚事，以及那王妃之位。更不惜让昭杉月自揭丑事，只为让昭溪吃哑巴亏：反正生米已成熟饭，她一个小小的孤女又能奈何？

昭杉月又是猛地要下跪，“请溪姐姐恕罪！”

这一回不仅是丫鬟，连昭老太都出言阻止了：“你且安分点。”话是斥责，眼角眉梢却带着些宠溺跟纵容。

昭杉月敛眉称是，退到王氏身侧。王氏心疼地轻拍女儿的手臂，安抚着搂进怀中。

这几人互动自然，居然都没有昭溪插话的余地。昭溪心内冷笑，难怪方才昭杉月进门，虽顾盼生姿，脚步却瞧着有些不稳，再细看面色也有浮肿，被厚厚的脂粉遮住。只怕肚子里早已暗结珠胎了，这家人才会如此放肆。

昭溪轻抿一口茶，悠悠道：“杉月跟永安王，有的不止是‘情意’吧？”

昭杉月霎时一惊，眼角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连昭老太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这档子龃龉打着暗语说出来是一回事，被昭溪推到台面上又是一回事。昭府怎么说也是豪门大院，这种事到底不算光彩。

昭老太太轻轻一拍桌子，不怒自威，“昭溪。”

话已说开，王氏却心情颇好。谅昭溪也掀不出风浪来，只能口头上逞逞威风，便故作慈爱地叹道，“昭溪，婶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这感情上的事，不能强求。”

昭溪还没发话，老太太先喝住了王氏：“你闭嘴。”

昭老太太又转向了昭溪，十多年不见，她这位孙女也生得明眸皓齿，如一株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只是性情却太冷了，昭家……入不了她的眼。

昭老太太：“你如今父母都不在身旁，又自幼不在京城，这门婚事对你不是好归宿。”

昭溪眼睫轻颤，她听懂了祖母的言外之意。她昭溪不过就是一个孤女，除了用剑习武外，对那些女红刺绣一窍不通。就算嫁入永安王府，只怕也会被人当作山野村姑，贻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