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家人，暂时也不急着要第二个。”

阿令东一句西一句，交杂着还有林间不时响起的鸟叫声。

秋末日头短，转眼，天便暗了下来，阿令将今日瘸子叔叔给的调料一并带到厨房，将东西备好，拿起墙角的一个竹编长形收口的小篓，从里面掏出一条棕褐色菱形鳞片，又肥又长的乌梢蛇。

这种蛇是溪山常见的品种，无毒可入药，为了冬眠做准备，这些家伙都比较肥，阿令手上这一只是她两日前捕的。

第一次给瘸子叔叔做饭时，阿令也用小篓装了一条，当时不放心的的瘸子叔叔去厨房，正好看见她一手菜刀一手蛇，吓得面色都白了，惊慌的不知是先夺菜刀还是先夺蛇，最后阿令先反应过来，安抚着让他冷静下来，瘸子叔叔才认出是无毒的乌梢。

可惜那条也挺肥的乌梢最后还是没有下锅，且之后再做饭，瘸子叔叔一定会先检查一遍食材。

阿令望着手里这一条，忍不住为瘸子叔叔错过美食感到惋惜。

没有点蜡烛的习惯，阿令一般在完全暗下来就躺上床，半夜熟睡的阿令突然被一声轰响吵醒，清醒过来，察觉门窗也在震动，刚要逃跑，异样又消失。

等了好一会儿，没再有异响，阿令才又躺回去，迷迷糊糊之际想着，明晚将蜡烛点上，还要下山找瘸子叔叔叮嘱一声。

——

“昨晚好像地龙翻身，叔你听到动静没？”

阿令连着两日下山是少有的情况，瘸子叔叔今日见到她突然来就猜想是发生了什么，听她这话却是皱了眉，“咱们这地界从没发生过地震，我昨晚也没听到动静。”

阿令本还忧心重重，瞬间开心起来：“那一定是因为山神庇佑，压着地龙，咱们这才从未地震。”

她这言论听多了，瘸子叔叔都开始免疫，无奈拍拍她的头，将自己的判断说与她听：“不是地震，可能是山体滑坡或碎石坠落，不过想是在溪山背面，所以只你听到了，却传不到村子来。”

手被阿令抓下来，望着她黝黑的眸子，瘸子叔叔斟酌继续：“阿令，有时候长辈说得话不一定都对，你要学会自己判断。”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爹关于山神那一套言论，完全是哄小孩。

但直白的真相不一定就能让人接受，他只能委婉提醒。

委婉的结果就是纯真的阿令并没有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只重重点了下头表示听到。

阿令在想溪山背面，她还没去过，如今的她最多只能涉足溪山顶下二十多丈的位置。

“阿令，今晚就别回山上了。”，他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

瘸子叔叔的话让阿令为难，忍不住捏了捏指尖，小声拒绝：“不了，我不回去，爹娘会担心。”

微不可察的叹息溢出，瘸子叔叔想，也许阿令爹也不完全不靠谱，至少他那一套让阿令一直坚信着，她的父母只是放弃了人间的躯体，回到了山神的身边。

“明日蔬菜我会送上山，记得提前将地方收拾出来。”

阿令点点头，见他没别的吩咐转身回去。

当晚将储藏室收拾出一片空地，点着蜡烛入睡。

黑暗的夜晚静谧的山林，木屋微弱的光格外显眼，引来星星点点的小虫飞绕在窗前，突然响起窸窣的一阵声音，在夜里得不到一点关注便消失。

蜡烛的最后一丝光寂灭，小屋又恢复以往的模样。

*

“所以？你从没见过此人，就将他搬进来？你就不怕他是心怀不轨之徒吗？阿令。”

带着怒意的目光传来，阿令眼神闪躲就是不与瘸子叔叔对上，游移间正好落在脚边的人身上，也不知哪来的底气，“谁说不认识？”

“嗯？”，见她不知危险反而呛声，瘸子叔叔声音一瞬拔高。

“他就是山神送给我的家人。”，阿令咬着腮帮子，豁然开朗。

对啊，肯定是山神听到她与木叔的谈话，才将人提前送来了。

“呵！”，瘸子叔叔被她这话气笑，又不忍厉声责骂，只能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见人真的生气了，阿令凑上来，用额头轻轻蹭着他的手臂，一下一下，蹭到瘸子叔叔心也跟着软下来，垂下的视线落在阿令身上。

感受到他态度缓和，阿令顺势而上：“叔，你给人看看呗，山神大人好不容易给我送来的家人，可别还没认识就又被收回去了。”

瘸子叔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是山神收回去吗？那是阎王来收才对。

再如何吐槽，人还是要救的，他上前屈膝蹲下，将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细细检查一番，多是小伤，最严重的是小臂骨折，可人却不见醒，问一旁的阿令：“何时捡到的？”

“今早一开门就看到他倒在草堆里。”，一边说着，一边伸着一根手指戳上这人的脸，“还是热乎的，应该没事吧？”

瘸子叔叔顺着她的手指，落在那张脸上，露出的皮肤很少，大多数都被薄厚不一的泥土覆盖，瞧不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