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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她紧了紧自己的后槽牙,下意识地想逃。
但是还没等她来得及迈开双腿——
阳光之下,黑影拿起了它的镰刀,漆黑的镰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残影。
“刷——”
人类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它苍白如蜡的脸上。
两只线条流畅的双腿如同肉色胶管一样,咕噜咕噜滚在了潮湿的泥土之上,染上了点点不知名的猩红液体。
而在那两只腿滚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地面上的玫瑰顿时就如同活了过来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双腿掉落的方向不断涌动着,有些甚至连埋在地下的根茎都露了出来。
一片深红的玫瑰花海在眨眼间就覆盖住了那两条肉色的腿,间隙间隐隐约约可以窥得无数条褐色或是黑色的根茎贪婪地舔舐和撕扯着那抹肉色。
仿佛只是一眨眼,浓郁芬芳的玫瑰花香顿时在花园中散发出来——
浓郁地近乎让人感到恶臭。
馥郁而热烈的玫瑰花香猛地在鼻腔中以强硬的姿态猛地炸开,那气味,浓烈地近乎接近玫瑰花腐朽时散发出来的恶臭,也不知道浇灌了多少人的血液与骨肉才成为现在这副馥郁的模样。
///
那抹黑影打量着地上已经失去双腿的张樊樊,原本带着些许满意的面色在看见移位的玫瑰花海时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凉嗖嗖地说:“回到你们该呆的地方,我平时喂给你们的肥料还不够你们吃吗?”
颜色似乎变得更加鲜艳了的玫瑰花们有些依依不舍地摇曳着身子,看着黑影阴沉到可以滴出水的脸色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根茎,朝着自己原本的驻扎地爬去,只剩下几根有些固执不肯放手的玫瑰死死地扒拉住了那两条已经陷在了泥土中变得脏兮兮的双腿,亲昵而又贪婪的吸噬着血肉。
明明只是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那双腿却在转瞬即逝间已经可以依稀窥得白骨的模样。
余烬抿着嘴,浓烈的玫瑰花香和弥漫起来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反胃,心理上的不适让她产生了胃部不断抽搐的错觉。
就算个人的再性格再怎么冷静,也不由得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动摇片刻,
归根结底,在场的余烬也只是一个还没有步入过社会的大学生而已,即使在面上掩饰地再好,手指却因为难以控制的生理与心理上的恶心而小幅度地颤栗着。
她努力保持着神色平静,之前所看见的npc死亡远远没有如此血腥恐怖,看着地面上不断蠕动的暗褐色枝条,她第一次如此确切地感受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未满十八岁不能进入的全息恐怖游戏里面。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到了躺在了地上的张樊樊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
摔倒在地的张樊樊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一样,嘴唇变得乌青,额头不断冒出一大颗一大颗的汗珠,她现在感受很不好,十分不好,她在心里骂了无数次娘:
当初到底是谁要来古堡的?
老娘不会在这里断送掉自己的一条小命吧?
而站在余烬身边的张楠看见了一向不省心的妹妹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自己的双腿,脸色顿时涨得一片紫红。
他双拳猛地握紧,火红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灿烂。
“不要冲动!”
陈言明脸色变得难堪看,双臂展开,拦住了准备冲上前去的红发青年。
“你让我怎么能不冲动?”
红发青年彻底失去了理智,“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一直沉默不语的余烬皱着眉头,侧倚在了门边,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
不对,这一幕既视感太强了,昨晚听到的那首歌谣,好像暗示了些什么潜在的规则......
“七个顽皮小木偶,一个晚归被钟吃,
一个逃跑滚楼梯,一个拔草被花毒;
一个偷盗被土埋;一个骗人拔舌头,
一个天真替罪羊;一个先衰注孤生,”
......我昨夜晚归,的确被钟表木偶缠上了,对应的是“晚归被钟吃”;今天张樊樊踩到了玫瑰,那对应的是“拔草被花毒?”,等等,那按照歌谣......???
【叮——恭喜玩家解锁古堡秘密百分之三十,请玩家再接再厉。】
余烬:......哦,你也就这点功能了,播报机系统。
【那也比你强,我这可是铁饭碗,是谁毕业即失业我不说。】
余烬:......老铁,杀人倒也不必如此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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