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踩扁(1 / 2)
她转身,一架城市迷彩配色的低空飞行器在楼外缓缓悬停,四轴八面细长桨叶高速旋转,犹如一只振翅的巨蜂。
陶桃被它掀起的气流吹得抱紧了柱子。
不待睁眼看清些,飞行器摆尾侧身,剪刀门正对楼内掀开,一道颀长人影闪进来,带起层浮灰沙砾,打在皮肤上微微刺痛。
那道人影刚没入□□造出的粉雾中,便有一名反水打手应声飞出楼外,消失在夜幕里。
“怎么是你?”
付灿看见来人,脸色比之前还差,他撕了衣服掩着口鼻,声音发闷:“活口!给我留活口!”
感受到脚下楼板震颤,陶桃大惊失色,再也不管什么擒贼首功,小命要紧,拔腿往楼下跑。
老实说,她的动作不慢,但有人更快!
“砰!”
一声巨响中,二十二层的地面轰然塌陷。
翻涌的尘烟落定,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正跪立在变形的钢筋混凝土板中央,膝下有滩人形的血肉,依稀能认出是反水者中的一个,这会像只被踩扁爆开的蟑螂,粘在地上。
陶桃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卓越的视力。
空空的胃里没有食物能用来排解压力,于是消化液疯狂地啃食起脆弱的内壁。她用力吞咽着唾液,尽量平息胃部的不适。
而黑衣男的行动还未结束,他回身,以超出肉眼捕捉范围的高速自下方跳起,双手伸出,拉下死死扒住石板想要爬上去的最后两名反水打手,一左一右掼向地面。
两人的脑袋像对劣质陶罐,轻易烂成几块,地上溅出两滩红红白白的浆糊。
付灿急得跳脚:“停手,快停手!我说了留活口没听见吗!”
黑衣男却并不服从命令,打出现后就一直我行我素。
“哕——”陶桃再也受不了了,扯掉一次性防护面罩,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距离她五米开外的黑衣男本已站定,听到她出声,偏头看了过来。
他迈步缓缓靠近,过分高挑的身形着实能激起人对大体型生物的恐惧。
陶桃完全糊涂了,搞不懂这黑衣男找上她干什么,难道他不是条子?可他不是付灿叫来的支援吗?
“别过来!”她反手拔下髻中插着的发簪,冷声警告。
这是根刻意磨尖过的加长铜簪,结实锋利,以她多年经验,保证一捅一个血窟窿。
但面对这个让她一米七一的身高都需努力仰视的“巨人”,难得底气不足。
紧张中,晚风忽来,拂动了她散落的长发,挟进一缕廉价洗发水味,在充斥着失禁排泄物和血腥气的烂尾楼内浅淡到几乎无法辨别。
但就是这样一阵轻风,从黑衣男身畔缭绕而过,束缚住了他的脚步。
“别……”
跑来阻拦的付灿见人真停下了,说话都有点磕巴:“碰平民……”
他诧异地瞥了陶桃一眼,后者正提心吊胆,疲于关注其他细节。
三人都站在坑洞边,谁也没动,气氛诡异得凝滞。
还是陶桃先有了动静:“后面!”
她瞳孔放大,在付灿和黑衣男背后,两具无头尸摇摇摆摆站起来。
付灿回头,也是愕然。
离他们最近的黑衣男甚至手指都没抬,头盔目镜下倏然亮起两团钴蓝幽光。
他作战服的各处缝隙内钻出道道更为艳丽的同色火焰,瞬间缠上无头尸剧烈燃烧。
这奇诡的蓝火让人感受不到太多热量,却一路向上,攀至空中,仿佛在追逐某种看不见的实体。
霎时间,整层楼内都耀动着妖异蓝光,陶桃听到细微的“咔嚓”声——
她先前藏身的那根柱子上出现了一条裂缝,且裂缝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这可是承重柱!
付灿也发现了,他朝另一个方向吼道:“快走!都上飞行器!”
场内还有气的几个人不用他多说,争先恐后地跳上蛛蜂号。但蛛蜂号是辆轻型运输机,标准核载人数是两人,这一下连挤带挂地载了六个,必然影响正常飞行。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保证落地摔不死就行,管不了那么多。
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黑衣男动向上的陶桃反应慢了一拍,等她再想过去,只见蛛蜂号不堪重负,正被迫降落。
不是吧。
付灿愿意为人民服务让出求生机会,她不愿意!
楼层内的承重柱没给他们留太多时间,眨眼间崩断了大半。陶桃站的位置最先开始倾斜,她身形摇晃,乍然失去平衡,掉向楼外。
付灿扑去抓她,两人却失之交臂。
“**!”
他大概是骂了句脏话,但陶桃没听清。
就在她祈祷自己如果要摔死,干脆痛快点、摔碎点,千万别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多受折磨时,黑衣男终于动了——
他一把拎起付灿的后脖领子,纵身跃出,沿楼体的外立面连蹬两脚,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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