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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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远县,一个远离皇都定城的小地方,从远处看去只见两崖楼阁,民宅的倒影在水中轻柔地午动着,白色与黛色将河水染成了一幅水墨画。

这里的人多做一些古玩杂技,糕点饮品之类的小买卖。虽然称不上繁华,却也是个人烟阜盛的地方。

今日彭远县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俞家。

去年秋天俞塾师去参加定城的秋闱,今年放榜下来得了进士,前几日去定城参见圣上谢恩授封了官职。

众人听见消息纷纷来赵家贺喜送礼,多是俞塾师在书塾的学生和一些街坊邻居。

彭远县的人基本都知道,俞行江一家十一年前因家乡受了天灾,从西边一个偏远的地方逃出避难,一直到此处,觉得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街坊友善,是个长期定居的好地方。

街坊们看俞行江是个秀才,为人严谨认真又不失和蔼,没多久就联名上书给县令请他去书塾当塾师。

俞家坐落在长长的巷子里,是一座非常简朴的住宅。

门口站着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头带一片毡巾,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刷漆,拱手招呼着络绎不绝的人。

此人正是俞行江。

入了门便是一小段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床几上坐着一个十四岁的貌美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玩着筛子,少女秋水般的眸子望向对面的中年妇人:“舅母,进士是什么,比舅舅在书塾当塾师还要厉害吗?”

这两人便是俞茗衣和她的舅母金氏。

金氏笑道:“你呀你,经常带着泽儿去书塾帮你舅舅处理一些笔墨纸砚上的杂事,怎么就没耳濡目染这些对书塾学子最要的科举之事。”

俞茗衣是经常去书塾帮舅父做一些晒书,搬搬学子文章这样一些小事,虽说俞茗衣会一些断文识字,可她对那些诗词歌赋和晦涩难懂的文章一点都不感兴趣。

舅舅也不勉强,更没有和俞茗衣说过科举功名这些男子热衷的事。

俞茗衣每次在舅舅书房做完一些小事便跑出去找隔壁的月丫玩,和书塾大多数的青年学子都不熟。

她只能揪着衣袖角望着舅母讪讪一笑,“舅母我真不知道。”

舅母耐心解释道:“进士就是你舅舅今年参加春闱的名次,这次去定城是拜谢皇恩,圣上赐授官职给你舅舅。”

少女似懂非懂眨了眨眼:“那圣上这次给了舅舅什么官职呢?”

妇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脸上像是带了一抹愁色:“今晚等你舅舅忙完了就会知道。”

她有点不解,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大的喜事舅母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俞茗衣在舅母屋里待了一会,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左摸右摸凑够了几个铜板,想买点礼物送给舅舅。

她从里间房内的小门穿过,到了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的后院,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也在自己三四岁的时候因病而走。

俞茗衣全然不记得三岁之前发生的事,对她娘的印象很模糊,隐隐约约记得是个整日也不说几句话的美人。

可以说自己是舅舅一家养大的,舅舅和舅母对自己如亲女儿般,哪怕六年前有了俞铎这个弟弟,舅父舅母对她的关爱也不减分毫。

刚出了门,走到河堤边的柳树旁,快要临近春末了,柳树枝条随风锤摆,倒映在清澈的湖里。

俞茗衣就这么一些攒下来的钱,思索着给舅舅买什么好。

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小身影朝自己挥着手,随后大喊:“茗丫头,你怎么在这里,我说怎么没在你家找到你,走,我带你去街上看热闹。”

月丫长了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让人觉得甚是愉悦。

俞茗衣走近月丫笑说:“无非就是谁谁因为琐事打闹了起来,正好我要去街上买点东西。”

月丫看了眼周围对茗衣低声道:“这次可不是像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我刚刚路过街头南面的时候看到一群蒙面黑衣人和官兵打起来了,地上已经躺倒了好几个官兵,没一会又来了一群腰佩长刀,武艺高强的人。”

在俞茗衣的印象中,彭远县一直都是个很太平的地方,除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还从未听说过拔刀相向的事。

现在街上那么乱,还是先回去比较好,俞茗衣想了想对月丫说“我们回去吧,最近听舅舅跟舅妈说现在关外很乱,那群人说不定是从关外过来的。”

月丫一听只好和她一起回去。

“听说你舅舅今天刚从定城回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茗衣的目的,拧起手里的一块红亮亮的猪肉对茗衣笑着说:“这是我爹给你家送的贺礼。”

月丫爹是镇上的一家屠夫,以卖猪肉为生,自己虽然只是个卖猪肉的莽夫,却很是崇敬那些博才的读书人。

茗衣和月丫往回走着,忽然发现沿着河堤的那一带被一群正字排开的人拦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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