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尊姓大名?”
“免贵姓裴。”萧鹤川把手里的折扇一开,眯着眼仔细打量慕安歌的神情,一字一顿道,“裴思君。”
“被你思着的人,只怕夜半会梦魇缠身吧。”
萧鹤川听及此有些冷下脸来,可也不过一刹那,很快又恢复往日那般调笑姿态。
然而慕安歌说完便不再理会萧鹤川,拉着李清词往店内走去。
“去挑挑吧。”
“哥,咱们不在这买东西。”
李清词见不得自家义兄被登徒子轻浮,有些生气。
“无妨,我们是来买花的,勿要被无关旁事乱了计划。”
慕安歌在旁边看着李清词爱不释手的穿梭在各个锦盒之间,她心里却是陷入了沉思。
花绒楼是如今南朝国知名的楼阁,幕后老板更是已成一方首富。
若是能把此人收入麾下,招兵买马自然不在话下,能给她最可靠的财务支持。
只可惜此人身上疑点过多,只怕还得多加试探。
萧鹤川踱步挪到慕安歌身旁,凑到慕安歌脸旁边喃喃自语。
“沈公子今日怎没带裴某送去的花?”
慕安歌躲开他的视线:“扔了。”
萧鹤川伸手轻轻搭上慕安歌肩膀,微不可查的往她脸旁挪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沈公子好狠的心,那是我娘亲给未来儿媳的,扔不扔倒无所谓,总归你收了就是我裴家的人,咱们不如寻个良辰吉日…”
慕安歌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把扫开,像是与他多说一句都脏了嘴一般:“滚开。”
附近看戏的百姓这一瞧见,顿时心如明镜,小声议论起来。
“姓沈的脚踩两条船就算了,怎么还提上裤子不认人呢。”
“你别说,煞神这样的就应该在下面,那词怎么说来着,挑战。”
“怪不得,你看她那脸色跟死了老爹似得,估计是不服气呢。”
此群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安歌一个余光撇过去,忙悻悻然赔笑。
慕安歌见李清词挑好了首饰,将银子远远抛向萧鹤川。
“告辞。”
半途中被旁边抱剑站着的十三接个正着,他们俩看着慕安歌离去的背影,十三好言出声提醒道。
“刚刚她掐你脖子的手法,看着像是会武之人。”
萧鹤川闻言变了脸色。
“此人方才一直护着她那张脸,也没能身体接触,太可疑了,得想办法接近再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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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城不过一偏远小城,自是比不上京都繁华,到了晚上,百姓也熄灯甚早。
慕安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珠不断蛄蛹,欲醒不醒。
忽然,她平静下来,眼角竟溢出两行泪珠,嘴里喃喃着“爹、娘、大哥。”
慕安歌游荡在张灯结彩,准备办秋日最后一场灯会的长街上。
这是八年前的京都,游人和孩童不断从她身体里面穿梭而过。
是做梦,她知道,但她不愿意醒来。
循着记忆中那条路走去,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却是有些胆怯。
忽然狂风骤起,吹得将军府的牌匾飒飒战栗。
三百银甲卫将朱红色的大门踏的粉碎,慕安歌站在门外,直到府内的厮杀声归于平静才抬脚走入。
她的大哥为了给她挡那一枪,被银甲卫的长□□穿了喉咙,鲜血溅了他身后十四岁的慕安歌满身满脸。
她的娘亲身上被插着两根长枪,却依然没有屈膝,以长枪点地,僵直的站立。
放眼望去,墙上,地上,草上每一处都是血色,空气中似乎又弥漫起浓重的腥臭。
“爹!”十四岁的慕安歌抓着老将军下袍,带着哽咽和愤怒,“我们去和皇上说清楚,慕家也是开国功臣,皇上不看功劳也看苦劳,我们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没用的,这银甲卫,是御前侍卫。” 慕老将军摇摇头,他伸手将慕安歌脸上的血擦干净,“安歌啊,这是皇帝要杀我们。”
慕安歌自小长在军营,只一心打仗,甚少关注朝中之事。
慕老将军把女儿往外推:“下一波人已然在来的路上,你快走,往北跑。要是能遇到一个叫沈济民的就告诉他你的身份,他是我好友,可以信任。”
“爹,女儿即便再傻也知道,是你逃走的机会更大。”慕安歌抹去脸上泪痕,拿起地上的长枪,“这次让女儿来护你一次!”
“小姐,快跑。”跟了慕安歌八年的侍女,忽然唤道。
“平秋,你还活着,平秋!”慕安歌忙跑过去,扶起她。
平秋抓着慕安歌袖子,呕出一口血:“小姐,我们俩身形相似,你快走,他们不会认出来的。”
这一句话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她的眼神涣散,手臂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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