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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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巧巧以为按照陆霓裳的性格,这种场合多少要表现一下固宠,但没想到陆霓裳却说:“不是你说的吗?留点新鲜感。”

苏巧巧一时哑口无言。

出了凤仪宫,原本都直接回宫的陆霓裳却让轿撵去了御花园。

秋日萧瑟,除了几棵枫树和几排菊花外,真正好看的景致其实不多。

陆霓裳迈进园子里,却也不看景,也不歇息,只是找个地方呆呆地愣着,冷风吹在身上,连苏巧巧只是看着都觉得舒服。

“怎么了?是我说了儿子受宠而妃嫔不受宠,让你焦虑了吗?”

陆霓裳摇摇头,神情落寞。

虽说是看着陆霓裳长大的,但是苏巧巧其实也不能完全猜到陆霓裳的想法。

在她的印象里,陆霓裳是个很沉默的孩子,师父们、教养嬷嬷们、陆家的长辈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练书法学画画,更不喜欢一遍一遍地练规矩,但只要是有要求,她都会照做。

苏巧巧每一次问她,她都只是温柔一笑,看上去那么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毫不冲突的鲜活之气。

似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苏巧巧开玩笑地道:“没病走两步。”陆霓裳却是真的奇迹缓慢地开始散步了。

只是没走多久,便就上了轿撵回去了。

回到永安宫之后,陆霓裳便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作为系统的苏巧巧是有宿主面板的,自然是知道陆霓裳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她躺在床上那么久,一直都是精神的,只不过不肯“醒着”罢了。

直到午膳的时候,陆霓裳方才起来,而后下午便又一切如常。

晚上的时候则是照常侍寝,然后喝坐胎药。

苏巧巧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个机器啊。

但是小机器人不觉得,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机器人,还只是按部就班地过着,只是绣了张百福图,当做千秋节的贺礼。

千秋节当天下午,宫里举办宴会,皇上皇后也都出席,地点就定在太液池,四周环水,倒也雅致得很。

陆霓裳的座位还是比较靠前的,因此坐着不过是应付查那个面,并不能真的吃饱。

当然,陆霓裳并不在意这个,只是苏巧巧自己觉得有些馋罢了。

靠前的位置虽然不方便大快朵颐,但是看节目还是不错的,而除了三位贵妃外,众位嫔妃基本上都报了节目。

节目倒是和苏巧巧预测的差不多,毕竟嫔妃们也不能上去给皇上说个相声。

只是到了中途的时候,长乐宫的肖美人要表演弹琴,用的是尚仪局里准备的琴。

那琴刚摆上,宫人离开的一瞬间,琴弦却突然崩了。

肖美人的脸色变了变,看向了卿贵妃的方向,而后收回了目光跪了下来,紧接着其他嫔妃也跪了下来。

皇后自然也是跪了下来,跟太后请罪,说自己管束筹备不利之类的。

那宫人也似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皇上,奴才真的没有动手脚!奴才真的不知道这琴弦为何会断啊!奴才……奴才马上换了备用的琴弦!”

当一个人挑衅皇后的时候,皇上会站皇后,但是当一群人挑衅皇后的时候,皇上就会站一群人。

这么多年了,其实太后也不指望什么笛子还是橱子柜子的了,她也是从妃嫔过来的,大概明白是皇上太累了,除了时时提醒皇上注意休息,倒也不怎么催了。

毕竟相比孙子,儿子的关系总是更亲近的。

儿子是母亲生出来的,而孙子也是别人的儿子。

所以皇后如何,乃至有没有皇后,对于太后来说,看起来重要,但重要性却是不如皇帝的,有嫡子固然是好,但若皇后真的坐不稳这位置,她也不会真的插手。

这便是这一场琴弦之事的意义。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还看不出呐,这是有人刻意为难与你,你又何错之有?今日是你的千秋节,就先压下去,明天再审吧。”

其实真的要审,也是审不出什么来的,除非是御前或者太后的人动真格的审,可若是这么审下去,后宫又得株连成什么样子呢?

这件事情之后的第二日,老太傅便上了奏折,请求致仕,奏折言语恳切,近乎是字字泣血,细数了自己多年以来与皇家的感情,从皇上的皇爷爷一直夸到了皇帝本人,然后说他真的年纪大了,实在是不能在朝中供职了,请求退休。

皇上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而太傅的子孙也并非不是贤能之人,只不过因为太傅身居高位,一瓶大员,这些后辈才不是从外放的官员熬起,便是在京城做低品级的官,或是干脆就谋个虚职,不过是养家糊口而已。

太傅一日不退,自家的子侄便一日不会有太高的职位,但太傅不退,便是想等到自己熬在了任上,家里只求个恩典,其余的一概不要,为的是朝廷的稳定。

沈家已经出了一个权臣了,皇后入宫,也算是半个人质。若是换别的皇帝,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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