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3 / 7）

没有这些文件，她甚至都不知道局里现在到底有多少案件。

这个时候，拉加维娅想到了凉真，她一个电话把凉真叫了上来。

可能是由于来得晚，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运行逻辑和维护队的完全不同，凉真对于今天的事情完全没有相应的敏感。

他唯一敏感的地方就是，新局长是个女人。

除此之外，他觉得，不接触就好了，反正他跟以前的局长也基本没什么接触。

凉真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因为现在的拉加维娅是局长，所以凉真的敲门敲得格外礼貌，等到拉加维娅让他进来的时候，才很拘谨地走了进来。

拉加维娅依旧装出那个死样子：“您来了呀，快坐快坐！”

说这话的时候，拉加维娅也从办公桌的后面走了出来，要引着凉真往沙发那里去。

只是话一出口，无论是凉真也好，还是拉加维娅也好，都已经发现了，拉加维娅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如果说从前的可爱虽然带了一丝匠气，但勉强还是确实能让人觉得可爱的，那么现在的可爱，不知道为何会让人既觉得用力过猛，又觉得格外敷衍。

矛盾的感觉让两人都不是很舒服。

拉加维娅叹了一口气，想来是自己实在没有那个心性和精力去装作元气满满的样子了吧。

既然如此，那索性也就别装了。

拉加维娅给凉真倒了一杯水，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很自然地抬眼看着凉真：“你也坐吧。”

凉真得到了拉加维娅的首肯，才拘谨地坐了下来。

拉加维娅笑了笑：“您不必紧张。”

这话说出来明显是没什么用的，凉真怕的是领导，又不是拉加维娅。

但是好在拉加维娅也没真的多在意凉真的感觉，这话不过是客套，因为很快拉加维娅就开始说明了自己为什么要叫凉真过来：

“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我瞧不起您，不过如今，我们才是这案件调查局里特殊的存在，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我相信您应该知道，这很危险。”

是的，他确实知道，不然也就不在这了。

拉加维娅说得勉强算是言简意赅，也勉强算是说到了凉真的心坎里。

凉真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无意识的，不由自主的。

拉加维娅对于凉真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如果您，加上一个我的话，就可以成为一个派系。”

或许是出于对一个女上司的接受不能，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谈判的筹码，凉真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老局长呢？”

拉加维娅换了换二郎腿的方向，嗤笑道：“我当然没说不能了，只是您来这么久了，您如果现在已经是老局长派身边的一员了，我也就不会叫您过来了。”

凉真反驳不能，闭上了嘴。

“您不必非要强化我是个女领导这样的想法，”拉加维娅说道，“不如把我当成什么盔甲，魔杖之类的东西，没有性别，只是合作的关系。”

“能许诺您的也不多，我打算提名您做调查三组的组长。”拉加维娅铺垫了半天，但进入主题的方式确实出乎意料的直接。

凉真却似乎是呆在了原地，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回事。

但是拉加维娅知道凉真在顾虑什么，因为这个调查三组的组长是老局长在半个月之前，“力排众议”地投票选举出来的。

但拉加维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以此为契机，武力掌控这个案件调查局。让案件调查局成为她的案件调查局。

于是她对凉真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当上这个组长的，并且能确保您的安全和权利。”

凉真将信将疑，但是曾经做过小领导的他，自然更知道权利的甜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到底是答应了下来。

“那你的要求呢？”凉真反问。

拉加维娅笑笑：“没什么要求，只需要您站在我这边。如果我需要您做什么，那早就做了，毕竟，就连您这条命，也是我从纪元41年救回来的。”

凉真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见拉加维娅没什么说的了，他便起身告辞了。

拉加维娅没有留她，而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后勤的信息员，告诉对方下午要开全局会议。

出了拉加维娅办公室的凉真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四楼的花房徘徊了许久，拉加维娅的性别仍然是他解不开的疙瘩。

彼时已经是中午了，花房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多数都是成对儿的男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情侣。

或许是气氛到了，或许是年龄到了，凉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人的，生命里好像从来没有什么重要的女人。

甚至可能没什么女人。

从前他觉得也许是环境使然，但如今他觉得，就算是环境使然，他一直注意不到这一点，也显得有些可疑。

拉加维娅没有去吃午饭